庆云顶的月色漫过第七十三枚琉璃骰时，凝光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计算那人踏入藏书阁的频率。每月初七申时三刻，玄色衣摆扫过青玉门槛的弧度，总比璃月港的潮汐准上三分。

钟离这次带来的却不是古籍，而是个沾着霓裳花露的油纸包。他解开三重海龙须结的动作，恰似展开往生堂最复杂的殡仪流程。

"轻策庄新焙的梅花酥。"他将素胚瓷碟推过案几，岩元素在糕点上空凝出保温结界，"可惜不及凝光小姐生辰宴上的「金玉满堂」精巧。"

她指尖抚过碟沿若陀龙王纹样，忽然抬眸："先生怎知我厌甜？" 鎏金烟斗斜倚的《璃月食札》正翻在「糖霜配比」篇，页脚却有道岩晶标记——正是三日前他借阅时留下的。

阁外忽起风雷，两人同时望向震颤的地脉仪。凝光袖中涤尘铃自鸣的刹那，钟离的岩脊已护住群玉阁核心阵眼。元素乱流中，他广袖拂过她发间金簪，修补结界的动作却是将人虚拢在臂弯间。

"五百年前，归终机也是这样护着尘世之锁。"他的叹息混着霓裳花香落在她耳畔，凝光忽然看清结界纹路与那日琉璃亭的壶灵阵图全然一致。

海灯节的霄灯漫过玉京台时，凝光在最高处拆开第七个鎏金匣。往年各商会进献的奇珍在此刻黯然失色——匣中躺着枚地脉枝丫雕成的算筹，年轮纹路竟与她执掌璃月商政的年岁完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