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脂粉今日比往常关门得早，众多妖精埋怨那两只带着羊头进来的兔子，因为就是他们进了铺子后，老板就告诉他们要关门了。

只见此时那铺子大门紧闭，屋中烛光从窗缝中透露出来，三个人影在窗中清晰地映照出来。

妹姝将沏好的茶递到红菱和方敬曦身前：“我进了结界后不久，那鲶鱼精竟也进来了。不过，虽然他碍于结界内的规矩不再像从前那般威胁我和我娘，却总是隔三叉五来我铺子里找茬儿。”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加上对我又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每次妖界也只是警告他而已，因此就算在结界内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最近这几天倒是没怎么来了，许是领了什么任务吧。”

方敬曦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想，若这位妹姝姑娘口中的鲶鱼精就是他们在山洞遇见的那只，那红菱来这儿应该就是向这位妹姝姑娘打听鲶鱼精的。

这鲶鱼精既然在山洞中守着村民，又明显是知晓黑衣人的，那就可以找到鲶鱼精再从他口中得知这次关于城中和村子出事的缘由以及黑衣人的消息。

红菱正听妹姝说着，却被递来的茶香吸引，不觉端起茶仔细端详。

茶叶此刻已经渐渐泡开，暗淡的烛光下，茶水看不甚清色泽，缕缕热气自杯中飞舞而出，带着茶香带着诱惑飘进了红菱的鼻间。

入口间，茶水瞬间滋润着整个口腔，像一条游龙在嘴里打转。须臾，游龙顺着进入喉咙，胸腔，最后到达腹腔，游龙也瞬间炸成无数个水滴游向全身各处，每一个毛孔，每一缕毛发都像被轻柔抚摸，淡淡兰香从毛孔中轻轻窜出，将整个空气都染成了茶园！

红菱不自觉闭眼回味着，却听方敬曦道：“妹姝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此番前来正是要向你打听鲶鱼精的住处，刚好也可以帮妹姝姑娘解决此事。”

红菱睁眼 ，挑了挑眉看向方敬曦，不错嘛，脑子还挺好用。于是又转头对着妹姝道：“妹姝，你不用怕，我会帮你好好收拾鲶鱼精，让他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

“有你在，我自然是不怕的。不过那鲶鱼精法力不差，你和方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妹姝提醒道，

接着她又感叹道，“对了，赤香，之前多亏了你我才能拿到戒指进入结界，还没好好谢谢你呢！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你。”

当年妹姝很担心红菱被那么多妖怪追，可自己修为太差，帮不上什么忙，一直很担心。结果却听回来的妖怪说根本就追不上，妹姝才放下心来。

“你还是叫我红菱吧，赤香这个名字是我之前计划进入结界乱编的。我的真身是龙，他是天逍派弟子，我们两个一定替你把那只鲶鱼精打得落花流水，你不用担心。不过，你要是真想谢谢我的话——”，

红菱狡黠一笑：“就告诉我这是什么茶，还怪好喝的！”

“应当是龙井。”方敬曦轻捏着手中的茶杯对着红菱道。

“方公子好眼力！”妹姝笑道，“这确实是我托人在凡间买的明前龙井，不过，我也不太会品茶，只是听说这茶好喝，便托人带了些，可是我不会茶艺，也就只能学学凡间用山泉水将就泡泡，你们别嫌弃才是！”

“怎么会，这茶很香呢！”红菱又喝了一口，

方敬曦眼神温柔地看着红菱，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也不自觉微微一笑，跟着喝了一口。

妹姝看着这二人的模样，又看看方敬曦，方公子这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也埋头笑着喝了口茶，

这味道，怎么有点甜！

*

不知名湖底

鲶鱼精刚躺下准备睡一觉，却听“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门框被震碎，弄得鲶鱼精的床上到处都是碎屑。鲶鱼精立刻从床上惊坐起，警惕地看向门外。

只见一红衣女子叉腰站在门边对着身后男子道:“刚刚教你的那一小节剑法虽然还未成型，但对付他绰绰有余，去试试。”

方敬曦从红菱身后站出来，立即依言拔剑攻向鲶鱼精。他周身围绕着一股红色的光波，使他虽是凡人之身，却也能在水中呼吸，行动自如。

鲶鱼精本来就被他们打扰，又听见红菱话中对自己的轻蔑，此时愤怒至极，便迎面对抗方敬曦刺来的剑。但鲶鱼精却觉得这凡人剑法诡异，法术了得，难抗至极，很快自己便占了下风。意识到情况不妙，鲶鱼精转头就跑。

方敬曦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跟上前两三下便将鲶鱼精制服，使他蹲跪在地。

红菱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走上前道：“黑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