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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荀不自量力颠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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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帝王愈发难看的面色,大皇子连忙跟风道:“是啊父皇,不怪几位大人要参程澈,一个巴掌拍不响,定是程祭酒也有不检点的地方,才会落下话柄,惹的刁民张三污蔑他,害得儿臣也被蒙在鼓里。虽然如今他的清白已证,不过二千多两银子,谁知道又是哪里搜刮来的呢?不如程祭酒大人有大量,定不会与那些胡言乱语的赌徒刁民一般见识。父皇以宽仁治理天下,何不饶过这些人,到此为止呢?”

这话便是明白地讽刺程澈借圣上之名暗自敛财了,程澈当然不肯吃下这个哑巴亏,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咄咄逼人道:“大殿下此言,臣倒不明白,臣得的每一分银子都见的了光。若说圣上的赏赐、田庄铺子的收成总共没有两千两银子,这才是假话;再不济臣夫人出自伯爵府,怎么也做不出亏欠平民银两的事。只是臣疑惑,方才臣被那恶棍赌徒泼脏水时,大殿下为何不细细审问他,反而急着撤掉臣的职务、做实臣的罪名呢?”

本就是大皇子安排下官收买的赌徒,可他现下却仗着皇子的身份,厚颜无耻地舔着脸狡辩道:“本殿下只是一时情急才这样说的,如今不都还了大人清白吗?本殿下适才说是被那赌徒蒙蔽,你没听到吗?”

见大皇子称自己被蒙骗,程澈一介臣子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圣上也打起圆场道:“好了,不要吵了,大皇儿已闭门思过,他也是关心则乱,才会被恶人蒙蔽。”

程澈一听便知无论如何,圣上是会维护自家人到底的,就识趣地闭上了嘴。立在殿外的御史大夫夏远可不打算放过自己历来看不顺眼的大皇子,更何况他的学生还因实事求是,在圣上面前直言大皇子因一位花魁与人争风吃醋,逼得对方自尽这件不体面的勾当被大皇子揍了一顿。是御史大夫夏远多方奔走斡旋,向圣上施压,才逼得大皇子府碍于圣上的怒火,赔偿了倒霉男子些银两,也派皇子府门下官员草草上门给学生致歉。可夏御史终究是与大皇子一派结下了梁子,如今见有了确凿证据更不打算放过。

虽说圣上早看清了大皇子有份参与围剿程澈,可臣子们心知肚明:当今圣上信奉血浓于水,最重皇家的亲情与体面。大皇子若无直接谋反、弑君的大罪,圣上多半会训斥一顿,轻轻放过,压根不会为了臣子重罚皇子。可揭露大皇子真面目的机会难得转瞬即逝,夏远立即交给孙公公他手下刚刚探查回来后写的折子后大声参奏道:

“启禀陛下,户部的人查到赌徒张三确实满嘴跑火车没个实话。可他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千两银子实在蹊跷,臣查过后得知这笔巨款是出自一位靳姓商人手里,再一细问才知这姓路的商人正是大皇子府里路长史的连襟,靠着姻亲发了财。臣不明白,他一个长史的年俸不过二百石粮食,商人又重利,怎会突然善心大发资助一赌徒白丁,做明摆着有去无回的赔本买卖?臣带着随从乔装走街串巷时发现,商贩走卒、镖师差役们年初得知程府建成花园,还是艳羡感叹居多,纵有说酸话的,不过议论没福气进去一观。可不知怎的,这一两个月就流言四起,说程大人是贪钱银、收贿赂,才得以建园子。臣在御史台的手下细调查,发现流言的源头正是郭御史常光顾的馄饨店,离郭堂的住处不过五里,是他起了坏心,故意散布假消息污蔑程大人的!望陛下明察!”

圣上身居一国之君的高位,如何不能推理出大皇子和王尚书才是陷害程澈的幕后推手。可圣上的面色依旧凝重,因着先皇总为了安抚外人大臣委屈自家皇子公主的缘故,他最重视骨肉血缘,是以他即便知晓大皇子猥琐妄为,私心也不忍心惩治他,大皇子正是仗着这份偏爱,才敢与王尚书、安将军为非作歹。当今圣上虽护犊子,可他信得过夏远的正直人品,瞧着大皇子有恃无恐的神色,愈加笃定夏御史大夫半句谎话也没说,但帝王铁了心要维护大皇子到底,只能选择永远掩藏真相。圣上意识到这般做法会寒了夏远的赤诚之心,心有愧疚的他不敢直视夏远的目光,只偏过头思索着什么。

信国公陈峥依旧明哲保身地不掺和到圣上和皇子公主们中去,可镇国公的幼女贵为宫里的温淑妃,他说话便大胆许多,加之温煜也对大皇子无任何好感,便附和着讽刺道:

“御史大夫言之有理啊!从年初算起,程祭酒这园子也建了快小半年了,怎么这郭御史早不说完不说,非等出了这莫须有的流言才死谏,又冒出了个烂赌鬼作祟,原来都是郭大人一手安排好的啊!”

墙倒众人推,大理寺卿和吴少卿终于找到机会踩郭堂一脚,剖白大理寺完全没接待过郭堂,之前郭堂纯属胡言乱语,恶意拉大理寺下水。底下的郭堂不住地喊冤,王尚书和大皇子也在尽力保住路长史,可一切狡辩在事实面前都是那么无力。圣上不像先皇一般,总是想着安抚臣子,他坚信身为天下之主,宽严相济才可让臣民敬服,绝非一味委曲求全,由着臣子们左右自己的裁决。圣上只清了清嗓子就叫停了殿内的哄闹,天威尽显,只听圣上严肃地发话道:

“朕都看到了,各部官员十分尽心,朕心甚慰。昭阳和程澈乃正常的公务来往,绝无私下的银钱贿赂。赌鬼张三和靳姓商人,颠倒黑白、污蔑忠臣、不忠不孝、毫无心肝,即刻交由刑部赐死。郭堂散布流言、蓄意陷害朝廷重臣;路长史勾结奸商、意图教唆换皇子,这二人都是罪不可恕,即日起革职查办,发回原籍,成年男子流放,妻女妾室,一律没为官奴。镇国公,你是尚书令,将朕的意思拟一道旨,给各部明发下去。”

各部尚书都感叹圣上虽震怒,可处置依然留有余地。大皇子依然不知收敛,又不肯做老了事的路长史离开,这人掌握了太多自己的秘密,只拖着肥胖油腻的身子跪求道:“父皇,求父皇开恩,路长史已经知道错了。儿臣王府的内务兹事体大,新来的人肯定不熟悉,还要重新调教。求您让路长史留在儿臣府里吧!”

圣上确实维护皇室尊严,是以只惩治路长史之罪,而轻放大皇子,没想这个长子却不领情,圣上不得不硬起心肠地失望道:“朕已决意要处置他,长史的位置能者居之。朕会另派品行好、学问高的给你,只要有能力才学,不怕做不好,你不要再说了。”

大皇子还要继续哭求,便被能言巧辩的王尚书岔开道:“启禀陛下,老臣斗胆为路长史和郭御史说两句公道话。先皇在时常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陛下用如此严酷的判罚处置二位忠心耿耿的言官臣子,老臣只担心朝中人人惧怕,再无人敢直谏高品阶重臣之失,长此以往恐陛下会步宋高宗的后尘啊!”

将当今圣上与听信奸臣、赏罚不分的宋高宗相提并论,这般僭越的话激得帝王大怒,马上就要唤御云卫把王尚书砍了。大殿上的皇子公主和一众尚书们吓得跪在地上连道陛下息怒,二皇子见五皇子还安心地靠在自己身边打瞌睡,忙将他唤醒、又拉他跪下,才大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王尚书这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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