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年醒来,就看见趴在床边上睡着了的姜樾,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多少力气。
烧了大半夜,退烧时出了不少虚汗,这会儿姚华年感觉嗓子眼都是干哑的。
不经意间牵动了姜樾身下的被子,姜樾悠悠转醒。
姜樾看见姚华年想要做起来,身子乏力,就将姚华年扶起来,又从外厅的圆桌上盛了一杯水来,水是昨晚临睡前用温茶器一直暖着的,烧了几个时辰才熄火不久,茶壶的水还尚有余温。
温茶器是姜樾做的设计图,去找陶艺师傅做的,上面是正常的陶瓷茶壶,下面则是一个带通风口和挡风壁的匣子,匣子里面可以放用的快尽的烛火,也可以放油灯灯芯来加热。
姜樾一连定制了几个这样的温茶器,在荣樾画房和家里的每个房间各放了一套。
姚华年喝了点水,嗓子舒服了些,高烧过后,头还有些晕,又昏昏睡下。
临近晌午时分,姜樾去厨房,用枯树叶做引火,烧燃起来又放了些晒干的木材。
火势旺盛起来后,姜樾将水与米按照合适的比例放入锅中,又熟练的切了一节山药放进去,加上少许盐,用铁勺不停的搅拌。
她额角挂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下颌,流到下巴最低处,又滴落在灶台的边缘,随着灶里温度的升高,留下一圈白边。
姜樾煮好山药粥,又做了一道炝炒黄瓜,端到姚华年房内,叫醒姚华年。
休息了一上午的姚华年手脚力气回来了不少,能够正常做事情了,不太累的话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午饭时,姚华年突然问起姜成颂,姜樾才意识到这个弟弟从昨天被赶出房间后就直接不见了。
“娘,你先吃饭,吃过饭了我们再去找,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姜樾早上没有吃饭,这会儿正饿着,浓郁的山药味与米香混合在一起,还有淡淡的咸味,暖胃且令人食欲大增。
姚华年想想也是,女儿照顾她忙了一天,儿子到底是男子,指不定出去玩忘了时间。
姚华年喝了一口粥,感觉胃里和心里都暖暖的,看着亭亭玉立的姜樾,有一种女儿大了的感觉。
“好,阿樾做的粥真好喝。”
午饭过后,姜樾和姚华年出去找姜成颂,走遍了四条巷道,平日里喜欢逛的铺子也去了,找了整整两个时辰,就是没有寻到人,姚华年险些急得要报官。
姜樾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恍然间想起什么事情,对姚华年说:
“娘,你信不信我?信就和我来。”说罢转身走向门口。
姚华年点点头,跟了上去。
姜樾寻着记忆力的路线,东走西绕,沿着河边走,踏过一座小桥转进一条窄小阴暗的巷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青苔和湿润的泥土气息。
走过巷子,一片粉红色的氤氲展现在眼前,脂粉味和花香夹在在一起,男人和女人的谈笑声不绝于耳,这是一条花街,沿着这条街继续走下去,走到最里面有一家门面普通的砖房,是一家私妓馆。
姜樾透过紧锁的门缝看到了想要找的人,暗道一声“果不其然”用力推开门,赫然是只着里衣的姜成颂与一面容蜡黄消瘦的女子共处一室,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姜!成!颂!”姚华年第一次这般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喊着姜成颂的名字,上前冲了过去,揪着姜成颂的耳朵拽了出来带回家中。
姜樾紧随其后,压制住姜成颂的胳膊,怕他逃走,也怕他不小心挣扎伤了姚华年。
回到家姜樾和姚华年两人合伙将姜成颂绑到顶梁柱上,姚华年累的喘不上气险些昏厥过去,她本就大病初愈。
姜樾搬了一只凳子扶着姚华年坐到凳子上。
“姜成颂,我平生最讨厌什么?最讨厌赌和嫖,可你竟然……竟然……”姚华年叹气。
“家门不幸啊。”然后将晾衣服的麻绳三下二做五编成一股粗绳抽去。
姜成颂默不作声。
姚华年本就体弱没什么力气,抽了几下道:“阿樾,你帮我打。”
姜樾接过鞭子,狠狠的抽去,姜成荣的身体经常做家务,力气也比同龄女孩大些,姜成颂忍不住求饶。
“娘,我再也不敢了。”
“娘,我错了。”
“姐,饶命啊!”
直到姜成颂没有力气喊求饶,姚华年才让姜樾停下。
姚华年边说边哭泣,摸这姜成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