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养成这样的。
真是会勾引人。
男人纤长乌浓的眼睫倾下,冷沉的目光落在少女耳垂的那点红,只是不过片刻,这目光却又收回。
也好。
极好。
萧淮勾了勾唇,眼尾上挑,笑得极是戏谑,揉着少女臀肉的手五指拢起,抓了抓后又松开,随即又在她臀上拍了下。
清脆一声,盖过方才。
用了更重的力气。
寒露几要忍不住哼了声,却在声音辗转唇齿时生生忍下,屁股那里生出些微的疼,全身四肢百骸却涌上了更难以忍受的感觉。
好奇怪。
她觉得很奇怪。
却又不懂是什么,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忍下。
“翻身。”
许久后,萧淮说了话。
他的语调轻且慢,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话语里听不见一丝异样,好似并不觉得打她屁股是如何骇人听闻,如何奇怪的一件事。
听到后,寒露便翻了身,仰躺在他床榻,目光有些滞然地盯着帐顶。
头发乱糟糟的,脸通红,唇又破了,被咬得流了血。
萧淮微微俯身,指腹自她唇瓣掠过,将她唇上的血抹尽,随即又放进唇间。
吸吮她的血。
他斜倚在一旁,她仰躺在床榻,自然将这画面看了去。
公子当真……奇怪极了。
方才惩罚似地打她屁股,现在又吃她的血。
公子怎么了?
寒露着实对萧淮这一番的行为非常困惑,她涣散的瞳孔微微放大,乌亮透彻,萧淮瞧见倒是轻笑了声,探出蛇般鲜艳的舌尖,将唇上沾染的血都吃了去。
“你的命都是本王的,你的血本王吃不得么?”
他这话说的有理又似无理,寒露欲言又止,后还是尽到了一个暗卫的职责,没有反驳主子。
也不敢。
“公子说的是。”寒露低眉顺眼地应了声,一向的乖顺。
萧淮似是很满意,眼底愉悦更深,唇边笑意亦是。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握住一旁少女的细腰,轻轻一捞,便将她按在了自己腿上。
萧淮虽容貌绮丽俊美,胜过女子,但除却这副皮囊,他却是实实在在上过战场,浴血奋战的将军。
当初少年意气,将匈奴杀至沧州以外,夺回失地,虽如今他做了文官,但腰腹劲瘦,腹肌结实,手上的力道也远非常人能比。
寒露根本动弹不得,也不能动。
他是她主人,是养大她的人,她只能任他摆布。
萧淮将少女捞至腿上,手指轻轻一挑,少女衣襟便滑落,露出大片雪肤。
莹白细腻,望去当真欺霜赛雪,宛如美玉,只是……那一道被簪子划出的血痕自雪软处蔓延,一直到了少女肩膀。
一道长长血痕横亘,触目惊心。
美玉有了裂缝,不无遗憾。
“真是可惜了。”
萧淮指尖自雪软处轻抚,顺着血痕,一直到少女肩膀。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垂着的眼眸里也探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抚摸的不是少女身体,而是一件精美的玉器,轻叹里不无遗憾,
但寒露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自小时候被他带进汝阳王府起,自在大雨泥泞中见到这神仙般好看的人,萧淮便是她的一切。
小时候,他是她仰望的神祇,依赖的亲人,长大后,便是她所有的少女情思和爱欲的寄托。
她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啊。
尽欢她还不懂这份喜欢意味着什么,但身体的本能和对他的欲望却在他一次次的挑拨中逐渐剧烈,失控。
以前她能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当好一个傀儡,是因为他待她始终隔着天堑。
他养大她,始终把她当小孩,也当棋子当傀儡。
以前,他不会抚摸她的唇,不会舔手指上她的血,不会用簪子挑开她衣衫,指尖不会磨她身上的血痕,也不会将她放在腿上,扒开她的衣衫给她涂药膏。
但如今,这些事他全做了。
寒露不懂这些,也是因为不懂,所以她无从去克制。
当男人手指轻轻磨着她的血痕,当他的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在她肌肤抚过,当他指尖的温度自她肩膀的血痕一直烧到胸口时,难以去忍受的渴望蔓延全身,似烧灼的火,将她整个人灼烧成灰,她已全然忘了,忘了他是如何告诫他的。
忘了他曾对她说过什么。
少女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张着嘴,她望着他的眼眸茫然无措,里面一汪汪秋水泛起,顺着洇红的眼尾流下。
他却视若无睹。
将少女青丝拢在一边,又弓着身子弯下腰,沾了白色药膏的手继续细致而温柔地涂抹伤口。
乌发自男人肩膀垂下,发丝掠过寒露眼睛,与她眼睫交错,她恍然眨眼,看着昏黄灯火下男人的脸,眼睛忽然湿润,一行清泪顺着眼尾溢出时,或许是他这张脸实在太过漂亮,又或许是他涂抹她伤口的动作太过温柔,竟令她神昏意乱,鬼使神差地拽住他垂下的头发。
纤白素手缠着漆黑发丝,就像小孩在拽着什么心爱的玩具。
她想得到这个玩具,然后,用了力。
萧淮被寒露扯着头发,抹药的动作一顿,竟是被她拽得失力往下。
手中装了药膏的白瓷小罐滚落在地。
他单手撑在一旁,两人额间相抵,睫毛几乎都碰到了一起,唇齿的热息交融着,将男人和少女的唇都洇得艳红。
萧淮一怔,沉黑深邃的眼眸里竟闪过一丝讶色。
眼睫微微抖动着,片刻后,又仿佛是过了很久,男人浓长的眼睫被汗湿,染了湿意。
也不知是谁的喘息先重了起来,无风无雨的夜晚,室内忽然闷热,粘腻的汗逐渐攀附其上,男人一双幽深漆黑的桃花眼被浸得湿亮,当汗珠顺着男人的眼睫往下坠时,底下少女抓着他头发的手又用了力。
寒露微微张着唇,似一尾缺水的鱼儿一般,被心里焦灼的渴望牵引,寻着水就想饮下。
两人鼻尖轻碰,后面,便是双唇相触。
柔软相抵,气息交缠,寒露神思昏沉,只觉得她的唇上覆了很舒服很冰凉的东西。
公子身上染了檀香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
她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
好像沉入了一个梦里。
梦里,公子也很喜欢她,不会丢弃她。
这是一个美梦。
只是轰隆一声,又有惊雷砸下,这个梦醒了。
“露儿,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是再有不该有的心思,我会亲手杀了你……”
在面前的少女不知死活地亲了他后,萧淮忽地掐住了她脖子,将她掼到地上。
他墨发披散,一身萧寒,目光威吓: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