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来!他现在只想回家。
不是说这个世界天塌了有其他人顶着吗?
怎么塌自己头上了?
只恨亲娘在生的时候给自己多生了一对眼睛,要是没有眼睛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吧......
黑夫的眼神涣散无力。
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也不敢再逗他,两人对了对眼神:“我们给你说了这么大的事,你准备怎么谢谢我俩?要是谢礼准备五袋方便面的话,我们可以把秦二世是谁告诉你。”
怎么谢?
“要是想要谢礼的话,把我的眼睛拿走吧。”反正要来也没有用处,他也不想知道秦二世是谁。
黑夫怏怏的,连头都不想抬起来。
这话吓得尉迟敬德和秦叔宝连连摆手拒绝,谁想要他的眼睛啊?
他们就是想要五袋方便面!
这怎么和房玄龄他们演练的不一样?
房玄龄和杜如晦肯定没有想到除了A和B的两种反应以外,还有第三种反应。
那就是...
生无可恋型。
“把我的命也拿走吧,想要什么都拿走吧。”黑夫摆了摆手,还想把手里的纸张塞回给秦叔宝二人。
可他们两个要这个做什么?
还要靠这个东西坑黑夫的方便面呢,看黑夫这个今天是坑不到了,那就下次,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黑夫的。
几番推拉下来。
又到了黑夫手里,他看也不看闭上眼睛就塞在怀里,嗯,回去就给将军。
与此同时,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正在松阳县的大门口看守城门。
闲暇之余。
“你说,黑夫会不会把纸张给王翦?”尉迟敬德问道。
秦叔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定会。王翦是他的将军,他不可能瞒着。”
黑夫战战兢兢一整天,终于挨到了下值的时候,怀里像揣了一个炸弹。
回营时,军士们涌了上来,面上挂着激动的笑意,像是有什么话要对黑夫说,但是他没有心思去回应,只一门心思往王翦将军的账房去。
这都几日了,王翦将军原先都会等在营帐内,也不知怎得,今日不在。
黑夫没有在营帐内找到将军,反而在营帐外看到了将军,他正举杯和将士们庆祝着什么。
他走近之后才听清王翦站在营帐外的高台上,手中高举着一杯酒,脸上洋溢着难得的笑容。周围的将士们也都举杯相庆,气氛热烈。
“诸位将士!”王翦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营地,“今日,我们收到了秦王的嘉奖令!伐楚之战,我们大获全胜!项燕已败,楚国已亡!从今以后,天下将只有一个秦国!”
将士们欢呼雀跃,纷纷举杯高喊:“秦王万岁!秦国万岁!”
黑夫站在人群外围,听着王翦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本该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但怀里的那张纸却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黑夫!”王翦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落在了黑夫身上。
“你过来!”
黑夫一愣,随即快步走到王翦面前,单膝跪地:“将军。”
王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在松阳县的表现不错,秦王特意提到了你。等战事结束,你便随我回咸阳,接受封赏!”
黑夫低着头,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那张纸上的内容。
“谢将军。”黑夫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王翦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与将士们庆祝。黑夫默默地退到一旁,心中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夜深无人时,黑夫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外的石头上,望着满天繁星。他手里攥着那张纸,心中思绪万千。
“黑夫,你怎么还不睡?”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黑夫回头一看,是王翦。他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将军。”
王翦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别拘礼了。我看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黑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张纸递给了王翦:“将军,您看看这个。”
王翦接过纸,借着月光仔细阅读。随着他的目光扫过纸上的字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震惊。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王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黑夫低下头,声音沙哑:“是松阳县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给我的,他们来自唐朝,距离我们好多年,他们说……这是未来的事,如果可以得知秦二世是谁上报给大王,就可以改变这些,改变历史。”
王翦沉默良久,最终将纸折好,塞进怀里。他拍了拍黑夫的肩膀,语气沉重:“随我进营帐。”
迈开脚步,黑夫听话地跟在身后。
他脑袋里一团浆糊,他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了王翦将军,但这些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秦国的未来,他只是希望有一个高个子顶住。
王翦将军应该顶的住吧?
走进营帐,昏黄的油灯照不清面容,只能映出人的影子,王翦走近油灯,慢条斯理的说:“黑夫,现在我要教给你一个道理。”
油灯里的烛火孤独摇曳,直到遇见纸张猛地跳跃起来,可以改变历史的纸张一寸寸化成灰烬。
黑夫想要去阻拦,但即使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也无法将死灰复原,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纸张被烧尽。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将军,这件事还是报告给大王吧,让大王定夺,要是知道谁是秦二世,就可以改变历史,这可是改变历史的机会。”
黑夫皱着眉头,他不赞同王翦将军的话,上天已经把改变历史的机会摆在眼前,为什么还要犹豫躲避?
王翦转身直视着黑夫。
“历史...不是已经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