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
“那你是救助者吗?”陆机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直勾勾地看向岂浊。
“是。”深邃的蓝灰瞳孔望进陆机眼里。
“所以GN环保协会的身份是诓人的?”
“不是。”
“你真是环保协会成员啊?是小队长吗?”陆机想到那条复通轻轨的新闻,所以GN和亥洛茵是对着干的,那也难怪B级守序者的事被捅出来,其中应该有GN的手笔。
既然敢明着刚,GN多少还是有些资本的,陆机放心不少,至少不是三张三,那乌楚应该也是个救助者。
岂浊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小队长?我还想让你开个后门把我弄进去呢。”
岂浊安静了几秒,最后平静地说:“是会长,可以。”
陆机领略到岂浊停顿中的微妙,笑了起来,大概是直接说“我是会长”显得太装又不稳重。
“那会长大人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啊?”陆机喝了口大麦茶双眼含笑问。
岂浊握着骨瓷杯的手动了一下,水汽氤氲,他放下杯子再度看向陆机,目光停在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上:“你要回原来的世界吗?”
陆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心想回去也是做鬼,回什么回,他摇了摇头:“不回,打算死在这。”
岂浊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说:“收回我的东西后才能解决问题。”
陆机了然:“是骨头吗?”马戏团里岂浊唯一收走的东西是那截鱼尾骨,但骨头为什么会掉得哪里都是还需要收回,是被人剔掉了吗?那他现在身体里有没有骨头?
陆机的问题接二连三冒头,但他克制地只问了一个,毕竟两个人不算熟,全问了不太礼貌。
岂浊清楚陆机的敏锐,也不准备瞒他:“是。”他坐在那里等陆机下的一个问题,不想陆机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认真。
“我们会赢的。”
岂浊身体僵了一下,他不适应肢体接触,但没有推开。会赢还是会死没有人知道,陆机说得笃定,
他的眼睛很亮,像信念燃烧的烛芯,没有蒙上灾难的阴翳。
他尚未与敌人真正交手,说出了带着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朴素豪言。
“好。”
“最后一个问题,岂哥你是什么等级的?”陆机问。
“算A。”岂浊没问他为什么换了称呼。
在路上睡了一整晚陆机现在精神充沛,岂浊的话他没有全信,毕竟命只有一条还是谨慎些好。算A这个答案让他持怀疑态度,A就A,B就B,还算A,鉴于岂浊前面对“会长”的保留上,陆机暂且把他的等级往上入,到S。
算A的原因可能是骨头没有集齐,陆机猜了一通后庆幸没有自己草率地直接刚,不然真是小三打小王,有去无回。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礼尚往来,陆机问得差不多了递出话头。
“我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岂浊勾着杯柄摆正杯子,状似不经意地问。
陆机想到自己之前闻到的香水味,又想起那时候拿枪指着岂浊,顿时有点尴尬,不过问题是自己让人问的,没有第一个就拒绝回答的道理。
“就……香啊。”他如实回答。
“准确一些呢?”
气味留下的记忆经久不衰,比文字语言都要深刻,陆机心跳乱了片刻,战术性喝茶压了一下:“嗯……下雨天很潮湿,空旷的神殿里陈旧的木头和纸张,要有冷香,还有……”
说到关键的点陆机卡壳了,他咳了一下,委婉地说:“就……岂哥,那香水味道好闻是好闻,但是不太正经,你以后还是少喷吧。”
岂浊见想起陆机在池子里说出的话,结合陆机现在不自在的模样,肯定了陆机当时不清醒,以及陆机确实能闻见自己的味道。
他垂下眼帘,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低声说:“得用完。”
“噢,确实是哈,买都买了,现在这环境香水卖得多贵啊,不能浪费,要用完要用完。”骗你的,别用了你这破香水!陆机搓了搓衣角,房间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