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偷瞄了一眼两人,手挡在嘴边用气声跟岂浊说:“咋回事,当你面通敌呢。”
岂浊没什么表示,乌楚比顾州矮半个头,看顾州时要抬起一点头,他笑着乖巧地叫了声:“顾哥。”
“哎,他两这样对吗?小楚挺活泼一人怎么那么老实,不会挨欺负了吧?”陆机有点不放心。
“不会。”
乌楚看着像小青竹似的一枝,陆机有点不放心:“那要挨欺负了怎么办?那姓顾的看起来有两把刷子。”
陆机不知道岂浊和乌楚之间曲折的兄弟关系,当他也是年纪轻轻一个人穿过来的,觉得他是个小可怜。
“不会。”
又只回答两字,岂浊走路快,也不管乌楚落在后边跟人讲话,陆机对着他的背影往下看到他的长腿咕哝了一句:“拿嗓子跟巫婆换腿了吧,抠死你得了。”
碍于非良性竞争关系,几组人打了个照面在媒体拍下龙门吊打卡照后自觉分组散开。
陆机他们往北走,乌楚回到了队伍里,大概十米外的暗红色集装箱边上有三个人犹豫了一下也往北走去。
“那三个人哪里的?”陆机跟乌楚又并排跟在岂浊后边,方便交头接耳。
“自己组的队,找刺激或者想出名的吧。”乌楚也瞄了眼,等抽烟的那个转过来,看全了三个人的正脸才回头。
萧灼吸满了二手烟,怯怯地拉了下董克的衣服说:“董、董哥,那那个白头发还有,丹,丹凤眼看我们了,怎么办?”
董克把烟抽到底掐灭,胳膊搭到萧灼肩膀上笑了下:“怕什么,两小兵看一眼而已,打头那个棺材脸都没发话,GN才来三个人,他们聪明的话会跟我们合作的,哥罩你啊。”
“谢、谢谢哥。”
“来小萧打个招呼,直播间的朋友们我们到伊苏港了,接下来开始查案,谢谢末世1哥的礼物……”孙望把萧灼拉入镜头,“这次组队组到一个小帅哥……”
好好说着话乌楚的眼珠子跟鬼片似的突然全白,在连环杀人案现场猛得近距离对上这双眼睛,陆机背后发毛,虽然勉强接受了这个吊诡的世界,还是被吓到。
“在去鲸港的渔船上,黑衣服,颧骨上有一道疤,大概一米八80千克。”乌楚说。
陆机点头示意知道了,问:“我们直接过去是不是太明显了?浊哥你要不用你那个“听话”弄个人当出头鸟挨枪子儿?”
“‘听话’?啊你说‘言灵’,陆哥你怎么老给人取些土土的名字。”乌楚说。
竖着穿过码头,公路对面是一片屋顶尖尖的居民区,路边上一排临时屋棚冒着热气,灯牌上边上压着石头,是被码头养活的吃食摊。
岂浊停在那里看了眼直播三人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不出陆机意料,他说:“吃饭。”
陆机早饿了,几乎要被感动,要不是被岂浊限制人身自由,他都想谢谢老天给他安排两省布料又爱吃饭的搭子。
塑料挡风帘子被拨开,墙上的菜单上的价格用马克笔改了又改,都是往上涨,但算起来还是实惠。
陆机掏出交易卡但却没动,突然转头看向岂浊。
岂浊顿了一下,掏出了交易卡递给老板:“用我的。”
陆机还是看着他没挪眼,眼神里带了几分控诉。
“说话。”
“你给我弄睡了,忙活半天整个蜃潮的蜃石都没拿,这能买多少肉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陆机看了眼交易卡上的余额,有点肉疼,上回一顿牛肉面吃了他十分之一的存款,前陆机自己过的扣扣搜搜,被迫给别人花了很多钱。
“这多浪费,陆哥长身体呢。”乌楚跟着讨伐。
“就是……”
“我赔。”
“我长……什么?”锅里水气四溢,陆机没听清。
“我赔。”岂浊复述一遍,目光在陆机扁扁的肚子上掠过。
陆机讨伐到一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乌楚眼睛睁大惊奇地看了了岂浊一眼。
“哇,碰到了GN组,好巧。”孙望把悬浮镜头推远,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不愧是公益组织GN很节俭啊。”
镜头正要拍老板娘手里的菜单,岂浊伸手把它扫到一边,灰蓝色的眸子隔着水雾居高临下对上孙望的眼睛说:“拍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