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价怎么还越折越多了。
楚辞娇俏嗔笑:“唉——七折是自家人,沾亲带故的谁来都能打,但八折可不一样。”
“这个“八”是专门配给六姐你一人的,独享一份优惠,又是八又是六的,多顺呐!”
陆天明:“……”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话?
楚辞善解人意,引姐弟两人上二楼包间,道:“很久没见,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而后嘱咐少年们将珍珠仔细装盒,顺便给陆长赢抛了个媚眼,示意道:“咱们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就交给你了!”
店里的珍珠都被陆天明包圆了,她便招待余下的客人,送他们离开,顺便强调明日还会继续开张,欢迎大家前来。
客人们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仿佛自己兜里进了千两金般激动,摇摇手热切道:“楚老板,明日还来!”
这厢,陆长赢无奈,却也听从,将陆天明带上了楼。
等她离得远些,姐弟两人面无表情,四目相觑。
陆天明轻笑起来,斜着眼打量陆长赢:“好久不见,之前有人回禀说在王府外看到你,我还不信呢。”
陆长赢心下了然,应是楚辞绑黑将军换赏金那次。
她意味深长,颇为狎昵:“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的调调。”
说着摇摇头,惋惜道:“一只狼,却养成了狗模样,真没意思。”
十几名暗卫如临大敌般贴伏在窗外屋顶,以防陆长赢暴起伤人。
哪怕他是尊贵的滁州王,但这座城中只有一位主人,至高无上!
陆长赢只是淡淡饮茶,冷漠道:“狗护食,咬人极疼,你不知道吗?”
没错,这个冷冰冰招人烦的模样才对味儿!
陆天明支着头,嗤笑问道:“那我该怎么对待这位很爱银子的楚姑娘呢?”
陆长赢难得的轻笑,摇摇头:“她并不在乎银子,就像……你会在意土垤中的蝼蚁吗?”
陆天明都看呆了,撇撇嘴,心道这如果不是他俩有点什么猫腻,那就是楚辞会施蛊。
作何一副将对方奉为神明的模样,咦~也太恶心了。
“况且,”陆长赢的声音冷冽如冰:“六姐,大兄圣体时好时不好的情况,大概也传到你耳中了……你应该很想向我讨一份承诺。”
一份在关键时刻能够站在她这边的承诺。
他声音淡淡,隐含威胁:“所以,你要比这城中任何人都期盼她平安顺遂才是。”
陆天明仿佛看见一只野狼呲露尖牙,眸光凛冽,护食之势尽显。
她轻哼一声。
…
离开楚家珠记时,陆天明站在马车前,随从奉上一个沉黑木盒。
轻轻打开,赫然一颗流光溢彩的绝品金珠。
她捏在指间漫不尽心的把玩,转身回望一眼。
店铺里客人早已经走光,此时览台中空空如也,小厮少年们欢声笑语收拾店铺。
楚姓女娘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而她的好弟弟假装低头翻着珠样绘册,听的比谁都认真。
陆天明挪开眼。
猝然间又挪回去。
等等!
从外面看,蹲在珠记二楼晒太阳那一黑一白两团身影是什么?
小小的黑影。
大大的白团。
之前游移在脑海中的一些细节忽地闪过,她问:“之前滁州斗马闹的沸沸扬扬那个牧场叫什么?”
随从道:“楚家牧场。”
陆天明的呼吸急促起来:“传闻其中颇为神异的成员——”
随从道:“黑鸡与白羊,敏捷更胜月然大马。”
她咬着牙,死死盯着珠记二楼的黑白身影,胸膛剧烈起伏:“上一次,抓到贼禽献来王府的女娘姓什么?”
随从道:“好像就是这位楚女娘。”
通了。
一切都通了。
陆天明捂着头,或许是心中幻觉所致,上次被屋瓦砸的地方仿佛隐隐作痛。
难怪她还没出手,陆长赢就上赶着透露行踪,先声夺人的给她敲警钟!
原来是它!
原来是她!
陆天明气势汹汹绕着马车来回转了数圈,肺都快气炸了。
不行不行,大业为重,滁州位置紧要,她必须争取到陆长赢……
狗东西!
狗弟弟!
狗侄子!
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