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的陆天明搂着美人,美酒酌饮,抬眼看见楚辞前来的身影,噗嗤一声笑。
她一袭红衣,乌发如鸦羽,美人一笑,风情万种,楚辞眼睛都看直了。
直到一只手挡下她的视线,陆长赢冷淡提醒:“东家不是来办事的吗?”
哦,对!
楚辞还未说话,陆天明戏谑出声,先声夺人:“我知道你的来意,正好我手里倒有几处宅子。”
楚辞没问陆天明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面上一派纯然感动:“六姐真好!”
“刚刚我可是听下人传……你道与我最好?”
楚辞充分运用了说话的艺术,神色真挚:“那当然了,我识友众多,比你风趣的,没有你美貌;比你美貌的,没有你亲善;比你亲善者,又没有六姐这般纵横睥睨之资。我最最最最喜欢六姐了。”
她在心中补了一句:“比你好糊弄的,也没有你富阔。”
陆天明眼波流转,往窗外庭院内的池溪一指:“那我和阿弟同时掉进去,你救谁?”
楚辞:“?”
她一时间瞳孔地震。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遇上这个问题。
陆天明虽然是向她提问,锐利目光却紧锁着陆长赢。
而陆长赢,此刻却将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转向了楚辞,显然是想听听楚辞的回答。
三人鼎足而立,她看他,他看她。
而她——
两方视线的重重紧锁下,楚辞:“当然是——我也不会水,要不我和你们俩一起跳?”
陆天明顿住,突然哈哈大笑,一边笑言道:“我以为你是个被人喜欢的东西,没想到你不是东西。”
楚辞:“……干嘛突然骂人?”
算了,她也不生气,美人笑骂的芙蓉面都是香香的。
陆天明应下的事情办的极快。
两个时辰后,一套写好楚辞名字的完整地契、房契就出现在楚辞手里。
一同奉上的还有两百张签字画押的契约,签契之人承诺自愿经招工入楚家牧场,后附契工的身份家世,无一不是身强力壮,家境贫寒,老实本分之人。
不仅送人手,连背调都帮忙做了。
哪怕楚辞怀疑,买不了宅子就是六姐的手笔,可她横插这一手,省了楚辞数日的功夫,房子铺子人手通通齐活,直接开工都不在话下。
六姐的效率,牛!
另一端,也有他人对楚辞情感真切,那就是屠夫。
从前他只能被称作收入尚可,自从楚家牧场的豚猪畅销全城以来,屠夫的生意直线上升。
他每日也从楚家牧场进豚猪,杀了让小女儿摆摊卖,而自己就专职杀猪。
杀杀杀,都快杀红了眼。
这辈子都没杀过这么多豚猪!
听闻就这样,牧场的豚猪还供不应求,需得从其他州城再进货。
乖乖,从其他州城运过来?
走商镖费恐怕都比猪贵,屠夫都不敢想象,楚家牧场一日能挣多少钱。
如果说楚家牧场是大富,他就是小富,大富带着小富,共同富裕!
屠夫养成一个习惯,他在财神位旁边供奉了一张楚辞的画像,早晚三根香。
财神娘娘保佑。
别说,这个法子果然有用。
没几日就听闻楚家牧场在城中又开了一间工坊,本以为自己生意要受到影响,却被楚辞聘去当屠师,实行两日轮换制,上两天工,还能歇息两天,养一养疲痛的胳膊。
真是天上砸馅饼的好事。
在牧场中养了一些时日的豚猪越发健壮,楚辞又挑了一头做烤乳猪,肥瘦适宜,口感弹牙,调试的差不多,可以出栏了。
自此大批猪肉被运往西河街,也就是陆天明给的大宅里,巨额的香料、调味同样被源源不断运进去。
绞肉和捶打可是个力气活,需要在契工中挑选大力之人,沉闷的捶打声连日不停从门墙内传来。
黎肆作为现场总指挥,技术负责人,盯着契工绞肉、捶打、下料,确保第一批猪肉脯保质保量的完成。
成排的巨型火炉望上去也非常壮观,薄薄的猪肉泥被架在上面烘烤,直至水分烤干,刷上一层蜂蜜与味酱,再洒一勺白芝麻。
鲜艳的红棕肉脯表面略带光泽,喷香扑鼻,嚼起来柔韧紧实,甜咸相宜。
那香气顺着敞开的门窗往外飘去,在长街上肆无忌惮的扩散开来,引得许多路人纷纷询问。
有人问,楚辞干脆在屋前支个摊子,摆出当日制成的猪肉脯,皆是切成零散小碎,以供路人品尝。
本来就香的人馋虫都痒了,还能免费试吃,自长街而过的路人,十之八九都会上来一试。
也算是一波无形广告,许多人都听闻了“楚家猪肉脯”的名声。
工坊里试吃的人腮帮子鼓鼓,往嘴里塞了一块又一块,根本停不下来。
制作好的成品切成小块,压入巴掌大的罐体内,再以油纸细绳封口。
烤制之时本就十分注意水分和油脂的控制,系口又拴的死紧,密密不透,这一番操作下来,只要不是最盛烈灼人的夏日,都能放上半月到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