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瑰含笑道:“那跟我一起走吧。月然溪水如碧,草原广阔,你会喜欢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楚辞眨眨眼,坚定道:“一路顺风!我会想你的!”
牧野瑰顿时朗笑出声,伸展双臂,倾身上前,爽朗的将楚辞抱入怀中。
这个不含一丝狎昵的拥抱,温柔与野性强势并存,对方强健肌体上的热度透过衣衫传了过来,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楚辞深刻感受到体型差异带来的极强压迫感,牧野瑰生的体格高大雄伟,从前每每与她对话时,他总会下意识倾身,让她忽略了这一点的存在。
按照这个身高,她的脸正抵在牧野瑰肆意敞开的胸……
楚辞略显狼狈的扭过头:“可以了,你的热情我感受到了。”
牧野瑰哈哈大笑:“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不摸摸看。”
东方肴伸手挡住眼睛,从手指漏出的缝隙中看两人动静,一边无声的啧啧摇头。
没眼看啊没眼看。
牧野瑰走后,他徐徐展开纸扇,轻轻摇晃,神色戏谑:“你可要好好想想,此事怎么封我的口。”
小染从庭院旁的树冠顶部一跃而下,坐到牧野瑰之前的位置上,不解问道:“封什么口?”
她在树上呆了好一会儿,没看懂东方肴为什么要封口。
楚辞先对东方肴微微一笑:“第一,我是自由的,爱做什么做什么,谁也不能拘住我。”
“第二,”她笑容逐渐阴森:“你可以试试看,是我会倒霉,还是你比较惨。”
在强权压制下,东方肴老实噤声,望着她一言不发。
楚辞转头又问小染:“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学堂,怎么回来了?”
小染沉着道:“东方叔叔说的有道理,现在风波未平,万一还有歹人心怀报复,想取你狗命怎么办,这几天我先不去学堂了,跟着你。”
楚辞的目光缓缓挪向东方肴:“这是你的原话?真是……谢谢关心呐。”
东方肴在她危险恐怖的凝视中,身形越发佝偻,虚弱道:“是哥哥,不是叔叔!”
老二端来果盘,看她们几人无聊叙闲话的模样,建议道:“东家若实在无事可做,不如去赌两把。”
楚辞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老二就是上道。
可惜赌坊里鱼龙混杂,陆长赢和她约法三章,近日不得前去赌场,直到假牧场的事情扫尾完成。
“那不如去江溪口钓鱼。”
还真是,这两天都没钓鱼,一听人提起,楚辞就心痒痒。江溪口就在小院往外数百步,在那里大呼一声,庭院内都能听见。
这个总不能拒绝吧。
牧场主向她的车夫提出申请。
很有主人派头的车夫凝望楚辞一眼,楚辞都已经一副有商有量的态度,他也该退一步,也直到如果真将她拘狠了,恐怕楚辞又得弄出一些幺蛾子来。
陆长赢取出一枚宝石匕首,一边俯身系在楚辞腰间,一边道:“我出去一个时辰,你最远只能到江溪口,别乱跑。”
楚辞垂头一看:“送我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陆长赢确认系绳紧固后,才直起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啊?”楚辞有些莫名其妙,刁钻促狭的笑看他:“你什么时候信起这些神神叨叨的话了?”
她摆弄一下匕首,还挺异域风的。
见楚辞对匕首全无印象,对自己的批命也毫不在意,陆长赢沉默良久,恨声道:“你大概是没有心的!”
除了那只猫,什么也不在意!
他亲自盯着楚辞到江溪口,放下鱼竿,看模样她能在这儿耗上半天,确认隐藏在暗处的人手后,这才转身上车,去了江州大牢。
阴森恐怖的地下牢狱中,哀叫声此起彼伏。
早有人等候在门前,神色恭敬的引陆长赢入内。
他的步履不疾不徐,穿过监狱长巷,停在一道血迹斑斑、气息微弱的人影前。
那位女娘的肩胛骨被尖锐铁环深深穿透,像待宰的猪羊般吊在架前,伤口处又敷以特制药粉,让她在饱受剧痛折磨中不会流血过多而死。
陆长赢居高临下的目光投向她,语气淡淡中透出冰冷而残忍的气息。
“那份滁州城防图,怎么拿到的?”
楚鹚艰难睁开肿胀发痛的眼睛,努力从剧痛中保持清醒,她费力的凝望陆长赢,反复确认:“车夫……阿赢……陆、陆长赢?”
一瞬间,她仿佛忘却浑身痛楚,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幸不辱命。”
与此同时,江溪口,楚辞悠闲的仰靠在躺椅上,享受小染的投喂,时不时甩杆勾起一条大鱼,惬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