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一幕。
楚辞伸出手:“击掌为誓?”
还没到她腰部高的闻人曦同样伸出手应之:“你好幼稚。”
楚辞:“那我们如今是对手,也是盟友了。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闻人府最好的酿酒师,借一段时间?”
跨出闻人家大门的时候,步忠脑子还有些发懵,闻人家小祖宗……这么好说话?
楚辞坐回马车的主位,老神在在:“表哥。”
步忠心里发虚,明知他这“表哥”是假的,她作何还一直叫着。
楚辞抬起眼皮:“你也看到了,如今有庄园要建造,往后我还得去澜州、炤州开牧场,人手真不够啊。表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步忠渐渐回味过来,两眼发光:“……懂!”
楚辞笑吟吟道:“你想做庄园主,还是牧场主呢?”
步忠心里激荡了一瞬,而后热潮又退却,他心想,庄园主和牧场主都次了一级。
想到楚辞对自己近乎纵容的态度,步忠大胆的试探道:“我是想做牧场主……的男人。”
楚辞笑眯眯,还未说话,马车忽然猛地往前一冲,而后骤停。
陆长赢一勒缰绳,掀帘进去,冷冷道:“你,下去。”
被他指住的步忠一怔,在对方森冷的目光下全身发僵,仿佛被食肉猛兽盯上,忍不住带一份怯意,转头看向楚辞。
楚辞摸不清情况,她拧眉盯着阿赢看了会儿,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于是颔首:“你下去吧。”
步忠就这样莫名奇妙被赶下车了。
他站在街口,瞠目结舌听着车厢内传来一声哨音,拉车的马儿居然自己跑了起来,拖动马车驶向前方。
这可没人驾马,万一撞了怎么办!
造成危险的罪魁祸首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双腿一盘,自如的坐下,上半身前倾,离楚辞越来越近。
楚辞觉得不太妙,心里的弦开始崩起来,甚至有点后悔让步忠离开了:“这个……到饭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陆长赢幽幽道:“我提醒过你,我很贵的。”
他用鼻尖轻轻触着楚辞的鼻尖,两人的唇离的很近,只要陆长赢稍稍仰头,便能碰上。
他的目光下移,凝在她渗着血丝的唇上。
“裂开了,疼吗?”
车窗外是哒哒的马蹄和市场喧闹的人声。
车厢里,楚辞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疯狂跳动的声音。
“不不不疼!”过近的距离让她将对方乌黑的眉眼,冰雪般的面容尽收眼底,美色的冲击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她甚至都不敢摇头,怕自己没忍住亲上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什么人啊,这样纵马,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依稀能听到窗外有路人的骂声。
如果有人试图中一晃而过的翻飞车帘中,探看车厢内的情况,就会发现,车内的男子相当过分的将女娘紧紧抵在厢墙上,不留寸许距离。
陆长赢轻轻牵起她的手,绵软的掌心贴上他的侧颊,慢条斯理道:“你若不愿意,打我一巴掌。”
他低沉的声音里危险的意味浓厚起来:“你要是不打我,我就要来收报酬了……”
他掐住楚辞的腰,将她一把拉下来,深深锢入自己怀中。
而后低头,肆意掠夺她唇舌中的气息。
很早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唇齿交缠,气息相融。
楚辞被亲的晕晕乎乎,久久后,两人唇舌分离,发出轻微“啵”的一声,她才颤抖着喘了一口气。
倒不是害怕,激动的。
靠!
好爽!
陆长赢嘴角噙着笑意,想起了一些往事:“你喜欢看避火图?”
“最好的藏品都在宫廷里。想试试吗?”
楚辞可耻的心动,又强忍住,干笑两声,欲往后退,却退无可退:“阿赢,有事好商量。我还是很敬重你的!”
“敬重?”陆长赢一声嗤笑:“那什么是不敬重?”
“对牧野少主痴心一片,生死相许?”
“还是那位冒牌未婚夫?”
他握住楚辞的手,轻轻放到胸前,隔着衣衫可以感受到线条起伏:“每次你总是看很久……牧野瑰,是不是真这么好摸?”
对方细密的吻如雨绵密,又如同最激烈的枪林弹雨,刀光剑影,而楚辞这个光杆司令只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脑子里那根紧紧绷住的弦猝然一断,思绪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将陆长赢推开——
然后俯身压了上去。
在陆长赢陡然闪出亮光的黑眸中,她心里哀嚎,完蛋了!
既然给不出承诺,何必应许——
管他呢,先亲了再说!!!
……
楚辞出门前,还是高贵的单身。
再回到家门口,已经有对象了。
车厢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敢仔细回忆,晕晕乎乎答应了陆长赢许多条件,包括什么承认对方的正宫身份啦,以后眼睛不可以再随便乱瞟别的男子啦。
“东家,”老二迎她入内,视线落在楚辞的唇上:“怎么出去一天,上火的更厉害了,真不需要喝点药?”
楚辞镇定的点点头:“是,我打算在城郊修一个庄园。”
老二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