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声骂憋在嘴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羊的最终惩罚是巡逻十日,在庄园、药园和桑田中间,它选了桑田。
这货明显是想上班的同时吃自助餐。
考虑到它如今也不是一只羊了,拖家带口的,楚辞只当不知,算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完了。
第二日楚辞小楼茶亭与其他夫人一起推牌九。
和她打一桌的都是固定搭子,诸如倩夫人和窈娘。
配合吃药,再加上日子舒心,心情放松,短短时日里窈娘的面色红润不少,唇角也含着笑。
估摸着起最大作用的还是陆无虞肯老实看病。
也不知他回没回过味儿来。
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吃的是不孕之药。
老林大夫行医几十年了,医术了得,应对患者的话术自然也有一套。
诸如腿部的按摩与针灸,老林大夫一脸正直的哄他,腿部血脉得活络,子孙养精才通畅。
他年纪大了,白发苍苍又慈眉善目,谁听了不信服。
许是好事做多了,今日的牌桌上,楚辞手气格外的顺,时不时就出现一张想要的牌。
几轮摸下来,她是越战越勇,每次都感觉自己距离赢钱只差一点点了。
每回都只差一点点!
最后一点点!
这局牌毕,楚辞信誓旦旦:“我们最后再来一局,就最后一局,这局我肯定能赢!”
“不要了,”倩夫人忍无可忍道:“打什么四人牌,干脆你俩打我俩好了!窈娘你怎么回事,一直给辞娘喂牌!”
她娇蛮又凶横道:“就这样了你都赢不了,还下一把?下次吧!”
窈娘笑笑,温柔道:“哪有。”
楚辞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迟疑我的赌品!每一把牌我都是全力以赴,将我的尊严、人格、命运都押在上面!”
她!
绝对没有和窈娘串通!!!
“那我们再来一句,我向你证明,我和窈娘堂堂正正,绝无串通!”
“行,我错了,”倩夫人敷衍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两位清清白白,今天就到这儿吧。”
楚辞狐疑的看着她:“你真的相信?”
倩夫人连连点头:“真的。”
“既然我和窈娘清清白白,牌局也是公平公正,那就更没有停下的必要了,再来一把!”
倩夫人:……
怎么又让她绕回这儿来了?
就在她们嬉笑打闹之时,南狄拓肃容快步进来,停在楚辞身旁,低声道:“东家,闻人家的物资出了点问题。”
闻人家接手了云水谣食斋的二楼,同时包揽下东郊最大的小院,一应采买都是从楚家牧场直接入手。
目前来说,闻人家本身就是牧场在苍州的最大客户。
楚辞放过倩夫人,起身匆匆出门。
等候他的也是熟人,贴身伺候闻人曦的执事。
地面上齐齐摆着几个装货箱子。
闻人家执事见楚辞过来,不卑不亢行礼。
“楚场主,近日雅乐集刚过,庄园事忙,本来此事家主欲待按下,小祖宗坚持要退回来,与您说道一番,也是要个说法。”
几个箱子齐齐打开,所装内里乱糟糟一团,像是被人粗鲁翻找过。
装乘肉类与菜蔬的竹笼更是内里空荡,稀稀拉拉只剩一些被踩烂的菜叶。
闻人家执事目光扫过楚辞,意味深长道:“楚场主若是有何想法,尽可直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辞不忿闻人家入驻,故意耍些手段。
楚辞刚欲张口,立在门口的南狄拓又匆匆进来。
他现在似乎成了麻烦的代表,每次出现在楚辞面前,总是有事发生。
南狄拓道:“东家,半亩田的蛋白桑失窃,只留坑洞,看其模样是被连根拔起。”
白羊呢,让它巡逻桑田,就是这么巡逻的?
南狄拓继续道:“现场足迹形状怪异,数目众多。大批人马从桑田过必定会惊动周围,我已经盘问过,无人窥见此事,恐非人为。”
楚辞眼珠微转,片刻思忖后先安抚闻人家执事。
她笑盈盈道:“此事的确是牧场的不对,万分对不住,但绝非故意。小祖宗发令将东西退后,自然也是信任我们,才会愿意听听我们的说法,您说是吧?”
“方才您也听到了,牧场内亦有失窃,传了出去庄园名声受损,咱们闻人家还占半边呢,一损俱损。”
“这事儿不仅应是牧场给个说法,得咱们一同找出这个在庄园里捣乱的家伙来,免得他再行生乱。”
楚辞先走上前,细细看箱中狼藉,她接过陆长赢递来的竹枝在里面翻了翻,目光逡巡像是找着什么东西。
似乎找到了目标,她干脆扔到竹枝,伸手从箱子一碾。
却是手上空无一物,至少在场众人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