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明绪就买了一匹马,等江宁醒来与那老妇人和商贩告别。
他们很舍不得,江宁与两人都拥抱了一下,“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关照,这是买了马剩下的钱留给你们吧。”
那二人连忙把钱袋推了回去,“不不不这怎么使得,山高水远你们这路途艰辛还是拿着,有备无患。”
江宁点点头,走到李明绪的身边,随他上了马,只听他回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二位保重。”说罢,拍了马屁,奔驰而去。
李明绪有了马的加持,一路奔腾,从清晨奔落在日落,想起她还没有吃东西,有些不忍心的停了马匹,找了一个破屋休息,自己去找吃的。
摘了一些野果给她,“这山野没有什么吃的,吃些果子充饥,明日早些我去打猎。”
江宁接过果子,“你还会打猎?”
李明绪顿了顿,“早些年前与友人一起,所以学了点皮毛。”
“苏久,你会的东西真多!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李明绪看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他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也还好吧,习惯了!”
他坐在门槛上望着月亮,照这个进度下去不出两日可到达凉州,便能因为她顺藤摸瓜,拿下凉州近在咫尺,可不知为何,他有隐隐多了一份担心。
李长庭敲了敲江乔的房门,江乔开了门,不给好脸色也不准备被他进去,挡在门口,李长庭也看出了他的用意,“你还在因为你父母的死怪我?”
“我没有。”
“你有!”李长庭很肯定,他直接踏了进去,不管她档与不档。
“我说我没有!”江乔转过了身去
“还说没有,你连我的脸都不愿意看!”李长庭把她转了回来,见她深深的皱着眉,他抬手想抚平这眉头。
“你为什么要恨我?你父母的死跟我无关!”
“无关?”江乔冷笑,“如何无关?苏锦佑不是你们北朝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沥州的时候对苏家有所耳闻,从我知道他真名是苏锦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就是你们的一条狗!”江乔越说越激动,直接推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可不是我杀的人!”他吼道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是不是你杀的又有何分别?”
李长庭突然笑了出来,笑的让江乔毛骨悚然,他疯了吗?“一丘之貉?我就这么被你大笔一挥,挥入了你杀父杀母仇人中的一员了?”
“难道不是吗?”江乔反问
“我出身在皇家,很多事情身在其中无可奈何,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想选的,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说,我有什么可以给你?”
“你什么意思?”
“我自问与你并无半分情意,可你却非要得到我,你想要的,是否是我这身子?”
“你在侮辱我!”李长庭气急,瞪红了双眼。“如果我要的是你这身子,我有多少次可以得手,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做了吗?”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折辱看不起,难道他做的这些她通通都看不见。
“是吗?我侮辱你?敢问殿下为什么一心想要我嫁给你,我们只有几面之缘你就开始强迫我与你见面,如果不是见色起意,还能有什么原因?”
李长庭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最一开始他就是觉得她漂亮,他就相中了看上了,越接触越深陷入其中,她的清高,她的冷傲更让他欲罢不能,与她接触,让他隐忍多年的因子都要迸发出来,那种爽快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自幼在宫中,变成了一副隐忍的躯壳,只有你,遇到你我觉得自己活了,你知道吗?乔乔,我喜欢你。”
“不,你不是喜欢,这都是错觉,你只是想征服我,满足你隐忍多年所带给你的病态的私欲!”
“所以我不管怎么说,你都要这么想我?”他颓废的一步一步靠近她,她有些害怕的抓起桌上的花瓶,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拿起花瓶就朝他的头砸去,被他一手拦下,“我不会伤害你。”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都房间,剩她一个人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远在北朝的齐妃端着果盘面见圣上,她给皇上锤着头,“陛下,近日看你公务如此繁忙甚是辛苦,不妨歇息一会。
“这都是沥州凉州的快马禀报,不可耽搁呀!”
“陛下,这沥州凉州都如何了?”
“这沥州是拿下了,凉州还没消息。”
“那去的皇子们都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担心明绪。”
“是啊,臣妾养育了他十年,怎么能放心呢!”
“目前下落不明啊…”说着皇上便叹了一口气,“他的哥哥死了。”
齐妃一听表面故作惊讶,实则在心上拍手叫好,那准太子没了,她的儿便更有希望。
李明绪带着江宁眼看着进入了凉州的地界,可一不小心中了埋伏连人带马摔进了陷阱里,李明绪在千钧一发之际给江宁当了肉垫子。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陷阱?”李明绪说道。
江宁四处转了转,越看这个陷阱越熟悉,果然在一面墙上看见了属于她阿翁的图腾,开心的跳了起来指着墙上就对李明绪说道:“不用担心,这是我阿翁的陷阱!”
“你阿翁为何在此处放了一个陷阱?”
“你有所不知,我阿翁在这四周布置了很多陷阱,为了抓着山野间的野兽,还有一些不怀好意想要暗闯我军军帐的人,这可是秘密机关。”她的口气带着一点小骄傲
“那能否出的去?”
江宁摇摇头回答:“自然是出不去的,我阿翁设的陷阱一般人都出不去,不过你放心,等一会有人来收网自会认出我,救我们出去的!”说到这里江宁突然想到自己说漏了嘴,之前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趁此机会也好像他坦白,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拉过他的手臂让他坐了下来,“怎么了?”李明绪看她脸色有点心虚,大抵猜到她要说什么,却装着傻。
“对不起苏久,我有件事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
“我是沥州的七公主-江宁,凉州的南昌王是我的阿翁,我之前说我是七公主的婢女是我骗你的对不起,当时着急不想被人知晓在那节骨眼上七公主临阵脱逃,所以才出此下策,起了一个假名字”
“假名字?我见未必。
江宁愣了愣,不明白他话里有话
李明绪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现在告诉我也不晚。”
“你不生我的气?”
“不生。”
“你真好,谢谢你苏久,我还以为你知道我骗了你会很生气的。”说罢她便上前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