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歌想过很多可能,确实没想过竟然是这种理由。她的容貌与母亲和傅宣都不是十分相像,故而从未想过这个原因。
“那与梁国皇室又有什么关系?”傅安歌能感觉到拓跋家的人调查云霄并无恶意,也是因此才敢如此冒险,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和西梁皇室扯上关系,且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甚至是让一国太子亲自出马。
拓跋朗道:“这画上是我朝含山公主。”
傅安歌思索片刻,才想起含山公主乃西梁先帝一母同胞的姐姐,据说在世时是西梁最受宠爱的公主,可惜红颜薄命,甚至未等到西梁先帝即位就去世了。
“姑祖母不喜皇室束缚,此生惟愿寄情山水,自由自在,故而二十二岁时离开了皇室,与梦溪谷谷主一同游历江湖。”拓跋朗说到此处看了眼傅安歌,“想必郡主已经知道了云溪谷的事情。”
傅安歌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拓跋朗继续道:“云溪谷一朝覆灭,皇祖父驾崩前要求父皇一定要找到姑祖母的后人。我们查了很多年,直到去年才得知云霄表姑母可能在京城的消息。”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傅安歌,拓跋朗故作轻松继续道,“本以为此行又要失望而归,没想到刚到京城就这么巧让我遇到了表妹你。”
灵月公主则是担忧的看了眼傅安歌,毕竟这些消息对任何人来说一时之间都不是这么好接受的。
傅安歌则在想,怪不得她总觉得灵月公主眉眼间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和自己有些像。
她其实已经信了几人的说法,无论是西梁皇室持续打听母亲的消息、这张珍藏许久的小像、还是几人费尽心机自然地接近她,还是那句话,她身上没有足够的价值值得西梁皇室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
除了这些,还有灵月关心的眼神、拓跋朗笑容下藏着的关切,她甚至也感受到了沉默不言的拓跋玄也在注意着她的状态。于是傅安歌有意回报几人的关心,故意对拓跋朗玩笑道:“按照年纪,你得叫我一声表姐才是。”
“什么?”拓跋朗夸张地惨叫一声,“我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怎么又变成姐姐了!”
拓跋玄坐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
那天相认后,灵月公主更是常邀傅安歌出游,反正是有晟帝首肯的名正言顺,拓跋玄和拓跋朗无事时也会以不放心灵月公主为由一同参加,旁人也只意外于西梁皇室感情竟然如此之好,却不会有人猜到其中内情。
这日,南平长公主忽然来了兴致去游湖,倒是没邀请太多人,西梁兄妹三人和傅安歌自然在其中。
傅安歌到时,南平长公主正在与人谈事,她便站在船头等灵月几人。
不多时,灵月上了船,傅安歌往她身后看去,却不见拓跋玄和拓跋朗,于是给了灵月一个疑惑的眼神。
灵月亲近的挽上傅安歌的手臂解释道:“他们两个临出门又突然有事情,我便一个人先来了。”两人便亲亲密密一同聊天赏景。
有心人乍一见灵月公主和长宁郡主如此亲近的样子,想起大晟和西梁有意联姻的消息,以及这些天关于西梁太子常带弟弟妹妹与长宁郡主出游的消息,暗道:莫不是西梁皇太子真对长宁郡主有意……
傅安歌这些日子忙着看拓跋玄交给她的一些关于梦溪谷的消息,倒是没空关注什么传闻,此时自然也不知道旁人心里的想法。和灵月聊了会儿,南平长公主身边的人便来请她过去。
其他人见状又是一番感叹看来长宁郡主得长公主看重并非虚言。
进了房内,这次倒是只有长公主和贴身嬷嬷在。
傅安歌行了礼,南平长公主拉了她的手坐在身边道:“我且问你,那西梁太子当真对你有意?和亲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应当明白。”
傅安歌一愣:“长公主何处此言?”
南平长公主拧了拧眉,以为她在瞒着自己,但看样子又不像作假,于是道:“你没听说吗?最近京城许多人说,那西梁太子拓跋玄对你很是不同,还常与你同游。”
傅安歌哭笑不得:“殿下您那日不是也见到了,陛下命我陪灵月公主,他们兄妹感情甚好,拓跋太子和二皇子只是陪妹妹而已。”
南平长公主这才放了一颗心,正要再问,就听外面禀报秦王殿下、西梁太子、二皇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