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榆点头道:“可怜衡儿还这么小,父母亲却都······究竟是为什么······”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妘长远眼眶泛红,拍拍她的手,默然看向那块灵石,其中涌动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良久,方拿着灵石到院中北侧的一间屋子前,抬手解开门前的封印,推门进去。这是间雅致简单的房间,本是妘清平时打坐修炼的地方。此时,屋内榻上正躺着一个通体黑衣的男子,男子额头贴着符篆,俊秀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妘长远解开符篆,驱动灵力,灵石缓缓飞起,而后向男子飞去,直到融入男子身体。随即,男子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见状,妘长远仔细贴回符篆,重新将屋子封印好。
回到妘清房间,妘长远见妻子轻轻摩挲着妹妹的头,心下一阵酸楚:“夫人”,江若榆擦拭眼角的泪花说道:“一转眼竟这么多年了,记得刚到天机门的时候,清儿还只是雪玉般的小人儿。”
妘长远缓步走到床前:“是啊,一转眼清儿都已经当娘的,这些年,我终日忙于宗门事务,多亏夫人帮我照顾清儿。”
江若榆低声道:“我自小因出身受尽白眼,有幸遇到夫君,然终究担忧出身连累夫君,心中常不安。”说着仰头看向丈夫:“我知你兄妹相依,怕清儿不喜,不曾想,大婚当日,红烛掩映,清儿端着碗莲子羹过来,笑着叫我嫂嫂。那天,她穿着粉色衣裙,雪雕玉琢般,眉眼清亮,那一刻,我才恍然,往后天机门真的是我的家了。”说着流下泪来。
妘长远紧握住她的手,她摇了摇头:“皆说天机门的副宗主性子冷清刻板,夫君与恒殊怕是也这么想吧。”见丈夫点了点头,江若榆树继续说道:“其实清儿是顶温柔的人,只是她一直害怕,或许就因为如此,她才将恒殊管得紧了些,却让恒殊越走越远了。”
两人沉默半晌,许久,江若榆问道:“夫君,往后衡儿如何安置?”
妘长远思索再三:“衡儿就在我们膝下抚养,对外只说是天机门的少宗主,等他懂事些,告诉他父母的事,如何选择,看孩子自己吧。至于恒殊和清儿······”
江若榆握住他的手说道:“会有办法的,只要人还在,终归还是有希望的。”
几日后,天机门宣布两件事,一件是楚恒殊和妘月白两位先后闭关,二是天机门有少宗主名妘衡。关于这突然的消息,众说纷纭。有说这楚恒殊本想脱离妘氏改投其他宗门,被冷清冷性的妘月白打成重伤,妘月白因此受罚又说这妘衡身世成迷,私生子云云,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