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尘见楚恒殊略显防备的姿势,眼神一暗,随即正着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坐下说吧。”
待三人坐定,妘楚二人坐在一侧,林素尘坐在对面,只见她说道:“此事要从数年前说起。你们应当知晓,聂氏先祖本是一名许寻常村夫,曾有个修士路过,一番机缘之下,他随着那修士学了些粗浅的修行法门,还是照常过自己的日子,本也就如此了。只是后来,那先祖在山中砍柴之时无意间得到了一件秘宝,因着那秘宝的力量,又经过几代的努力,聂氏终于有如今的地位。”
楚恒书问道:“所以,那秘宝就是血魄?”林素尘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血魄,但还是点了点头。
妘清说道:“血魄之力来自于其所吸食的魂魄,用之修炼,必有后患。”
林素尘接言道:“你们竟然知道这些,不错,以吸食魂魄修炼得来的灵力自带有戾气,往后数代,虽然已不用血魄吸食魂魄修炼,但是聂氏像是受到诅咒般,每代嫡系皆会有人死于非命,且聂氏功法甚是奇怪,越是修炼到后期,人越容易受到周遭任何戾气的侵扰,若是灵力充沛以灵力压制即可,但若是灵力不济时,,只能依靠血魄才能压制,否则便会失去理智走火入魔”
楚恒殊插嘴道:“所以说聂宗主出事了?”
林素尘点点头:“七日前,姐姐突然召我到聂氏,我才知道,原来姐夫险些走火入魔,提前将自己封印起来了。姐夫在失去神志前将一切告诉了姐姐,并交代让我前来此处寻找一个叫姜玉荷的女子,将本为聂氏宝物的血魄要回。因着聂氏内并非一心,门中大长老早就欲取而代之,所以一切只能暗中进行。但自从来到此处,我一直找不到那个叫姜玉荷的,只找到聂禅一的尸身,而那迷雾也越来越大,实在没有头绪,只好,只好……”
楚恒殊了然道:“所以,你想用衡儿引我出来,用我的灵符帮你将姜玉荷找出来?”
林素尘面带愧色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有其他人能帮我。之前在天机门中,我见你十分看重妘衡,而妘衡又是妘氏的少宗主,若是他不见了,你定会知晓,以你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会来此处。只是没想到妘副宗主也来了。”说着看了一眼依旧神情淡漠的妘清。
妘清说道:“前代宗主因何自尽?是否与聂禅一之事有关?”
终究是聂氏的秘辛,林素尘埃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二人,楚恒殊见状说道:“既然让我们来帮忙,就不必再隐瞒了吧。”
林素尘挣扎了一会儿,才下决心说道:“妘副宗主所料不错。数年前,聂氏宗主因被妖物所伤,需要修养一段时日,门中诸事就交给了姐夫,而自己则到聂氏先祖故地,也就是此处静养,没想到因为伤势影响到了灵力,没能压制住戾气,致使走火入魔,将村里的百姓,一夜之间全都杀了。”说着桌下的手不觉交叠在一起,用力攥住直到指节发白。
妘清同楚恒殊对视一眼,先前他们虽怀疑这聂氏藏着什么大文章,但听到林素尘所说,竟是如此,震惊之余思及此处枉死的百姓,不觉默然。
林素尘缓和情绪继续说道:“等到聂老宗主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本欲立刻自绝谢罪,但念及宗门,回到宗门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并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姐夫。方在祖宗面前自尽谢罪,而姐夫也是从那时开始钻研其他功法,尽量避免使用聂氏的功法,只是近来因为旧患复发,加上聂氏大长老暗中加害,虽然因着多年改良功法,并未像当年的老宗主一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恒殊问道:“那聂禅一又是怎么回事?先前出现在聂氏的是谁?”
林素尘说道:“那人正是姜玉荷,姐夫一直知道回去的人不是聂禅一,但她到底去干什么,姐姐也并不知道。而那姜玉荷其实是当年聂家村唯一的幸存者,她筹谋数载,故意接近聂禅一,并设计让他将门中的宝物血魄偷偷带出去,之后乘其不备下了化灵丹,废了聂禅一的功法。而聂禅一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来找寻的聂氏子弟尽数被活活吸取魂魄。他自觉害了聂氏,无颜面对门中弟子,又因得知了老宗主昔年屠杀之事,不堪忍受,自尽了。等到姐夫前来,才从姜玉荷口中知晓原委,他知聂氏理亏在先,只想将聂禅一尸身带回,却发现姜玉荷正用血魄护住聂禅一最后的一丝元神,而她突然魔障般紧紧抱住聂禅一不肯放开。姐夫说,终究是聂氏种下的因,便在此处设下结界,让那姜玉荷在这里自生自灭,待到日后再回来取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