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妘衡扭捏着不肯叫,但见妘清一脸希冀,怯怯地唤了声:“母亲。”
听到他叫自己母亲,妘清眼睛微红,抬手拉过妘衡的手:“衡儿,对不起……”楚恒殊看着这情景,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沉睡十三年,两人俱是当年模样,看起来也不过比妘衡大上几岁,坐在妘清身边道:”还有我呢?”
“父亲。”喊罢,妘衡身子朝后退了两步,拱手,深深拜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喊道,“父亲,母亲!”
听着对方的称呼,楚恒殊生起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这大抵就是所谓“家”的感觉,却与当初在天机门的那个“家”绝然不同,似乎懵懂中突然明白了有些事。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因为楚恒殊还有事情与妘清商议,便让妘衡先回去看顾好天机门几个弟子,顺便留意林氏弟子。妘衡知道楚恒殊既然如此吩咐,自有道理,也就没问缘由便出了屋子去找其他弟子。
从进村以来,楚恒殊总有一种被牵着走的感觉,直到聂禅一和血魄一同消失,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如果在过去,他必然会直接说,但是如今,为了众弟子的安全,也不能贸然指出。何况,林素尘原本可以直接传书给他,按着两人的故交,他必会帮忙,可是却用妘氏弟子安危设局引他过来,又想到林素尘先前明知自己失忆却不动声色,本想待事情了了,好好问妘清当年的事情,如今却不得不问了。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妘清,待对方喝下,将杯子接了过来,才问道:“月白,我从醒来之后,就失了两年的记忆,现在虽然想起了许多事情,但关于我为何会重伤而亡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关于当年之事,因为是妘清醒来不久,又过了这么多年,妘长远夫妇只想先让她好好修养,还没来得及问起,妘清又因为昔年之事,自醒来并不怎么同他说话,再看楚恒殊知道其他事情,所以并未发现原来他竟失忆了。随即想起当年觉得倒也不无可能,于是就将当年所知告诉楚恒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