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血红的眼里,满是悲凉:“自嫁他之后,我一直努力做一位合格的聂氏宗主夫人。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我也只当他本性如此。可却偶然发现,他时常盯着一封书信发呆。我趁他外出,发现竟是妘氏这位高高在上的副宗主写的。守心正道,就这么四个字,他却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妹妹喜欢的人因她失踪十几年,我丈夫心中亦记挂着她。后来听闻她已经死了,她也确实没有再出现,我想着,总归以后只有我陪着夫君,可是她为何又活了!你可知我夫君得知她复生的消息多高兴,就连飞儿出生,也没有见他那般高兴。更可恶的是,你们竟还有一个儿子,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去梦泽,为何要让素尘动心,戏耍别人,好玩吗?”
妘清正要理论,楚恒殊止住她,转头对林婉说道:“对于素尘我很抱歉,你要责怪,我认,但这不关月白的事。至于聂宗主,那不过一封寻常书信,并无半分撩拨之语,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想,更不能怪到月白头上。”
林婉说道:“好一个不关她的事,那素尘呢?她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就白等了?你别忘了,当年你们在林氏是怎样地形影不离。”
此时楚恒殊真想不通自己当年怎么那般木头,竟一点都未察觉到林素尘的心思。当年相识之时,大家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哪怕是在梦泽呆了许久,他也只当对方是朋友,是兄弟,相处中亦从不曾逾矩,他是真的从未往男女之情上想,歉意道:“彼时年少,我确实不知道素尘与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对素尘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但对你们林氏我自认并无亏欠。”
“并无亏欠?” 林婉冷哼一声,随即眉眼又变得温柔起来,“是了,你对林家确实仁至义尽了,倒是姐姐对你不起,害得你后来受了许多苦。”眼里竟生出了心疼。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虽然二人心中警惕,却也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异样,妘清从楚恒殊身后出来,冷声道:“当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