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王颛更惊讶了,语气里都是对八卦的向往:“睡着了怎么还在打电话?”
宴明舒:“……”
为什么啊?他也想知道。
他说,“说正事。”
“没什么,就是受捐儿童写信给你,我去你家给你,怎么没见着你啊,就连叔叔也不在。”
宴明舒心情上上下下,一时感动,一时又想到家里那些破事,叹:“他们怎么还让你进家,我都进不去呢。”
“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说叔叔已经好了吗,又出问题了?”
“没完全好,是脱离生命危险,完全好起来还得看缘分,医生说他做不到,帮我打听更厉害的医生。我爸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我爷爷和大伯趁虚而入,把我赶出家门。”
王颛先和他一起吐槽爷爷大伯的恶劣行为,又担心:“你怎么不早说,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先来我家里住着。”
刚被赶出家门时宴明舒确实想过王颛。毕竟王颛一月三十天,十天住在公司,剩下的二十天奔波在外,斥巨资买来的大平层放着落灰都没人住。
不过没找王颛,先遇到刘敞,又阴差阳错被蒲沧挖来了。
现在面对王颛的询问,想到不用做饭的光明未来,他短暂心动,还是拒绝:“不用,我找了份包吃住的工作,现在也挺好的。”
中午还试图和蒲沧商量预支这半个月的工资,把这月爱心早餐的钱捐了,结果被蒲沧一句“难吃”气着,忘到脑后了。
甚至是现在听王颛说话,才重新想起来。
王颛问:“什么工作?”
“做饭。”
王颛这下彻底绷不住笑了:“你还会做饭?你不是压根没进过厨房吗?”
“对,雇主今天还说我做饭难吃。”
“不行的话别做了,来跟我一起负责爱心早餐的运营。有个有钱大佬斥巨资修缮学校,现在不管是路况还是环境都好了很多,我们的成本能节省不少,急需有人来帮我算账。我掏钱给你发工资。你现在工资多少?我给双倍。”
宴明舒:“五十万。”
王颛没有片刻犹豫:“打扰了。”
宴明舒又被气笑了:“滚蛋。”
“双倍就是一百万!够给多少小孩加鸡蛋牛奶和新鲜热菜了?”
王颛义正词严。等了会儿,又说,“不过你实在不想做饭的话,我也能咬咬牙给你开五十万的工资,你来帮我吧。”
每月五十万,还不用做饭,能去做自己更得心应手一点的工作。
而且王颛和他认识多年,是个非常正常的人,不会说他做饭难吃,不会莫名其妙说恨他,也不会做那么多矛盾的事情……
但他莫名想到,中午蒲沧打过来的那个电话。
自己让他因为说自己做饭难吃道歉,他说对不起。
自己说以后不管他了,他说“别不管我”
有些时候倔得跟抽条的树一样,硬着脊梁骨就是不肯低头。
最后永远也都是先退让的那个。
宴明舒短暂失神,给对面的王颛算账:“其实也不用五十万,我爸住院费三十二万,护工两万四,再加上每月捐九万二,你给我开四十三万六就行。”
王颛:“行啊,其实自己都困难的话也可以不用捐钱,出出力就行,我还给你开工资。”
宴明舒没说话,心里还在算这笔账。
一开始在听到五十万工资时,只觉得这个工资就是普通的整数。但是在得知金姐王婆的工资后,就觉得有点太巧合了。除去自己的每月必要支出,五十万剩下的六万四。刚好是金姐王婆两人的工资。
宴明舒甚至微妙的觉得——蒲沧给自己预留的工资就是这六万四,剩下的四十多万,就是为了涵盖自己所有需求。
王颛还等着宴明舒的回答呢:“在哪儿呢,正好我现在有空,去接你。”
就听到宴明舒拒绝:“不去,我接着当我的厨子。”
“诶,怎么又不来了?是那个老板比我更和蔼可亲?”
宴明舒当即否认:“不。”
“他特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