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在即，老师们紧锣密鼓地赶教学进度，卷子跟不要钱似的发下来。

吃完午饭过后，还有一段休息时间。

顾鸿收拾完桌面，刚出去上了个厕所，一回来就发现上面又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卷子。

有刚发下来的作业，还有前段时间临时测验的小卷子。

顾鸿：……

月考月考，考你大爷个月考。

天天发这么多卷子，要不要人活了！

顾鸿走到座位上，往前倾身，在苏子清桌面上扯了张纸。

扯了一张似是还嫌不够，手在空中停了下，又扯了两张。

苏子清无奈地回头瞥了他一眼。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抽纸，对着顾鸿摇了摇：“我前天才买的纸就剩一点了。”

“哦……所以呢？”

顾鸿明知故问，伸手擦了下自己的手，把纸揉成纸团。

他靠着椅背往后倾倒，做出投篮的姿势，把纸团往旁边一丢，正好落在教室后侧的垃圾桶里。

顾鸿回头看着萧惊挑眉，笑得张扬：“怎么样，我厉害不？”

萧惊放下手上的笔，侧头看他：

“嗯。”

顾鸿瞬间得意起来。

这死装哥有时候还挺有眼光的。

“喂，顾鸿你要点脸行不？”

苏子清伸手锤了下他的肩膀，伸出手去开玩笑道：“来来来，把纸还我。”

苏子清这人许是自来熟，很快就跟顾鸿打好了关系，平时没事也会开开玩笑调侃一下。

顾鸿起身也反锤了他一下，随即散漫地坐了回去，一边收拾桌上的卷子一边笑他：

“还你还你！小气扒拉的，不就拿你两张纸么。”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施泠刚跟别人讲完题，手上拿着瓶雪碧。

听见这边几人的笑声，她好奇地探头过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雪碧瞬间就喷涌而出。

施泠站在过道上，赶忙把瓶盖拧好，偏头对苏子清说了句：

“苏子清，给我张纸。”

“好嘞！”

苏子清把抽纸一拿就递了上去：“随便拿。”

顾鸿看见了，把刚才没用完的纸搓成团丢在苏子清身上，无语笑道：

“你这家伙还搞区别对待是吧？”

苏子清笑着，浅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映着金光，贱兮兮回他：

“那怎么办呢，人家比你长得好看！”

施泠顺手抽了两张纸把雪碧上的水擦干净，也对着顾鸿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呢，我比你长得好看。”

顾鸿：……

“施泠你跟他学坏了。你当年跟我坐同桌时可不是这样的。”

施泠刚想说话，就被苏子清先插了一句话：

“那可不一定。”

“啧。”

顾鸿笑了声，随口应道：“行行行，不跟你们说了，我得收拾这堆卷子。”

施泠和苏子清都转回头去，坐在位置上干自己的事情。

苏子清也在收拾着一堆卷子，施泠则是从校服衣兜里拿了个小本子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反倒是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萧惊凑了过来，在顾鸿耳边淡淡问道：

“你跟施泠很熟？”

“嗯呢。”

顾鸿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俩初中一个班的。她老想抢我的第一，可惜每次都抢不过去，一来二去，就熟起来了。”

顾鸿说到那句“第一”时，心里莫名地生了些傲气。

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萧惊，胳膊半撑在桌子上：“你不是转学生？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

萧惊看着顾鸿的眼睛，目光沉沉。

拉到顶端的校服拉链触在喉结上，微微颤动了下：“嗯。”

顾鸿继续埋头整理卷子，随口应了句：“你说什么？”

萧惊立即正色起来，声音清冷：“没什么。”

顾鸿狐疑的目光飘过来。

萧惊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觉得你比她好看。”

顾鸿：……？？？

他放下手中的事，一本正经地看向萧惊：

“萧惊，你有病。”

“你脑子绝对有病。”

-

第二天就是月考。

虽说这类考试顾鸿在初中时候早就见惯不惯，应对起来也如鱼得水。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像是卯足了股劲儿，做起题来格外认真。

理零班在高一时就是以理科为教学重心，月考也都是围绕这几科。

最后一门考试是生物。

顾鸿坐在第一考场的第一个位置，罕见地没有提前交卷。

施泠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写完了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