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鸡腿总有吃完的时候,一旦吃完,服务也终止了,霍十八站了起来,用狗头拱开了关天,退回到狗窝里去。
任由关天说什么都不出来。
金毛属于中型犬,霍家给它搭的狗窝自然也不小。关天挪不动狗窝,只能坐在旁边生闷气。
他重拾高脚杯喝了一口果汁,拍了拍霍十八,然后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吃剩下的鸡骨头,最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餐桌。
同一时间,人狗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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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有些礼服,穿起来不容易,脱下也不容易。
招摇的大红礼服被扔在一旁,它的主人换上了另一件浅色的礼服,款式低调了不少,和穿衣的人完全不搭。
Elaine在镜子前摆弄了许久,越看越不喜欢。她觉得是霍长安故意给她找的保守款式。
想想要不要换回自己的那套。
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又怎么能穿弄脏了的衣服呢?
都是那个臭屁孩,好好的就不行么?越想越来气,越气越是有幻听。
隔壁房间是不是有人?好像是在吵架?旁边好像就是霍长安的房间吧,她的衣服就是从那个房间里取出来的。
八卦是人类的天赋。
Elaine贴在墙上,完全不顾自己的仪态,势必要听个清楚。
一舞终了,霍长安疾步离开了舞池,陈方越想越不放心,于是也匆匆跟了上来。
洗手台上有水流过,然后水花四溅,霍长安的脸上挂满了水珠,那水珠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就像是不断落下的泪珠。
她的心情很凌乱。
她又捧了一捧水扑到自己脸上,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外面,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宴会,她需要在,她的丈夫也会在。
于此,夫妻恩爱的戏码就少不了。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也都过来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霍长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打算收拾一番便出去。
不料却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陈方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长安……”
他在摇头,是下意识地否认眼前所见,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吻而去洗了把脸?!
根本难以置信!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但是感性让他留了下来,再加上今晚高兴,他喝了一点,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上前了一步,抓住了霍长安的手臂。
这个动作是在阻止他的妻子再做一些会激怒他的动作,他问道:“为什么?”
霍长安显然也被下了一跳,只是支支吾吾道:“陈方,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是苍白无力的推搪,眼里的彷徨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霍长安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此狼狈,甚至于像是捉奸现场。
陈方看着妻子的眼睛,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很多。
咬牙切齿,忍下了翻涌的愤怒,陈方的态度在短短一分钟内有了转变。
他说道:“为什么不舒服也不跟我说?”
二十几年的夫妻,无论如何也应该给对方留有体面。
霍长安显然还在惊吓中,尚未完全醒过来,她尝试着回应道:“我……”
陈方体贴地取过毛巾,温柔地给她的妻子擦去脸上的水珠,也是在拭去她的狼狈。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他说道:“长安,你今晚喝了不少,我带你去休息吧。”
他引导着妻子走到床前。
霍长安坐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妻子,语气温和道:“长安,宴会的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就在这里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霍长安还想说什么:“可是……”
可是外面还有她相见的人啊。
陈方亲自给妻子脱下了高跟鞋,他说道:“长安,舞池里面的你很美,我想起了过去,结婚的那日,我们也曾在一起跳舞,那日,我跟你说过,无论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生生世世。”
这话像是表白,也像是提醒。
“所以,相信我,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霍长安莫名就躺在了床上,被陈方盖上了被子,休息起来了。
陈方离开房间,轻柔地带上门,他想去找个洗手台,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或者,找一杯酒,灌进去,让自己彻底醉过去。
Elaine趴在墙上,听得云里雾里,她自言自语道:“什么嘛?也没什么好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