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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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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长得与他极其相似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比他略小些,脸颊上甚至还带一些稚嫩,正好奇地环顾周围。期间有一女子绢帕拂过他的面庞,吓得他险些脚下不稳摔在台阶上。

李敬成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张恒身后那人的窘迫,随即仰着头出言打趣:“哟,子修兄怎的还带了个小娃娃来?”

这话一出,原先只瞧见张恒一人的郭弘也站起身来,朝张恒身后看去。只见张恒身后那人着一身黄衣,束着与前者一样的发冠和簪子,面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身子却不停地往身前之人那儿凑,像是在躲着身边朝他招手的女子。

郭弘见状嗤笑一声,同朝他走来的张恒说道:“张子修,不介绍一下你身后这位?”

张恒自然知道二人在笑什么,闻言也只是退开半步,将身后之人往前推一些,十分大气地介绍道:“此乃胞弟张策,唤他风华即可,我想着今日人多,便带他出来露露脸,毕竟身在京都,多结识些友人也是件好事。”

李敬成与郭弘看一眼低着头的张策,又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的笑意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片刻后才异口同声道:“对,对,好事。”

刘元青亦是在此刻上的二楼,瞧见四人正围着桌案带笑谈论,他只是绕到张恒身边,轻声问道:“子修,你怎将你幼弟也带来了?伯父知道这事儿吗,你就不怕他打断你的腿?”

张恒闻言做噤声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朝对方说:“他一早就被圣上召进宫中,今夜都不会回来,我这不是想着今日人多么,便带着风华也来见见世面。再过两年风华也要行冠礼了,总不可能让他什么也不接触吧。”

“你这……”向来求稳妥的刘元青唏嘘道,“伯父不会准许的。”

张恒甩甩手,将一旁的张策揽了过来:“说来你可能不信,别看风华一副风吹便倒的模样,其实人家志在沙场。”

张策被张恒一把揽住脖颈,此刻正艰难地抬眼看刘元青,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点了点头。

而刘元青确实不大相信,张家这次子还未及冠礼,甚至比乔行砚还要小些。平日里便总低着头不同他们过多言语,细胳膊仿佛一扯就折,确实不像志在沙场的模样,哪怕他本人已经点了头。

“他其实是听闻今日小裴将军会来,求着我将他带来。”张恒见张策一直拍他的手,便卸了力将其松开,后者这才站直身子,理了理领口与袖口。

“小裴将军?”刘元青诧异道,“你还真将他给请来了,他不是久居禮州吗?你怎会同他相识?”

张恒笑了笑:“我怎可能结识小裴将军,我是借了柳韫知的情,才请到他的。柳氏与裴氏乃是世交,柳韫知的父亲更是官任提督,我想着不论裴氏还是柳氏,多少都是能帮到临舟的,便都请了来。”

刘元青越听越佩服,心道他若是乔临舟肯定得感动至死记一辈子。

京都城各世家公子陆陆续续都到了醉君阁,大多直接上了二楼,有一部分则是留在了一楼听曲玩乐,同阁中的婀娜女子玩起了游戏,好一阵欢声笑语。

乔行砚一进阁看到的便是这酒池肉林的景象,世家公子似乎都自得其乐,也不管今日来的目的为何,见了美艳姑娘便上前搂住,有一位吃醉了酒的甚至直接上台同伶人争起了琵琶,高喊要为在座的高歌一曲。

乔行砚的目光直指二楼,他看见张子修正与两位世家公子围坐在桌前,忽而高举起手,待乔行砚看清对方手中为何物时,他才发现,那三位似乎正在推牌九。

阁中的人多了起来,他的目光又定在二楼处,以至于当左前方走过来人时他也没有第一时间避让开,而是同对方撞到了一起,堪堪撞到了他受了伤的左手。

乔行砚被撞疼了,不受控地咬紧了牙关,又在对方回头看他连忙道歉的一刻将表情恢复如初。

“抱歉抱歉,方才一时失了神没注意身后有人,公子可有事?”

说话的人面带窘迫,着一身白衣,腰间佩玉,发冠束发,看玉佩的样式明显是贵族子弟,但穿的衣裳却极其朴素。

乔行砚轻启唇角缓缓而道:“无妨,公子可是前来赴宴的?”

“正是。”那白衣公子执扇拱手作揖,“在下柳氏,单名一个仲,公子亦可唤我韫知,不知公子?”

“乔行砚。”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表字告知对方。

“哦?”只见柳韫知忽而抬头挑眉,打量片刻后道,“你便是宴客之人?乔家小公子?”

乔行砚对于对方方才的打量感到不适:“正是。”

察觉到对方的神情依旧有异,仍是一副有话未言尽的模样,乔行砚只好再次开口:“柳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柳仲又望一眼门外,乔行砚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紧接着就见自门外走来一位熟悉的面孔。

一同走进来的共有三人,而让乔行砚觉得面熟的是立于中间的那人。只见中间那男子依旧是束着发冠,着一身玄色骑服,袖口与京都城世家公子的广袖不同,他所着的乃是护腕束袖,看起来利落许多。肩头披着的玄色狐裘,脱下来后被身旁的侍卫揽在怀中。

大抵是察觉到了阁内的视线,门口那三位竟同时看向了他,随后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乔行砚听见身旁的柳仲开口,语气带着些轻快:“敬淮,不是说还有一会儿才能来么?怎的这么快就到了?”

玄衣公子看着柳仲道:“兄长临时被召入宫中,我将他送走后顺道来了。”

言罢,那人将目光转移到乔行砚身上,后者抬眼看他,只见对方的神色意味不明,似乎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打趣。

柳仲见状反倒像突然变成了主人,向两边介绍道:“乔公子,这位是镇远将军之子,裴归渡,也是前些日子方回京都的,之前一直在禮州,你平日可能未曾见过他。”

紧接着对裴归渡说道:“这位是今日醉君阁宴的主人之一,乔家小公子,乔行砚。”

并非柳仲不想多介绍些,而是他也不认识乔行砚,就连这名儿,还是前一刻方知晓的,是以只能噤声左看右看,努力抑制住这略显窘迫的局面。

但好在,似乎有人比他更想打破这局面。

裴归渡在柳仲介绍时便向对方点了点头,同对方回应他的那个颔首一样。

“乔小公子倒真同门外守卫所言,生了一副好皮相。”裴归渡忽而道,说这话时眼底满是打趣,语气甚至都上扬了些。

乔行砚闻言也是轻笑一声,低头一瞬瞥到对方腰间坠着的玉佩,那玉佩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他托人去琼华都没有买到的萧记玉佩。

样式他十分喜欢,但此刻却在旁人身上。

乔行砚道:“裴小将军谬赞,不过皮囊罢了,看一眼便忘,过眼浮云。”

众人闻言都将视线定在乔行砚的脸上,听着他将此番话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一时之间也不知这语气是对人还是对事。

正当柳仲以为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将军要发作出言讥讽时,就听对方突转话题揶揄道:“要么小裴将军,要么裴将军,裴小将军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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