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雪见原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安室透。

他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个人类在想什么了。

波本眼睛弯起，笑容灿烂：

“明明想要告别吻，却不说出来反而要装作生气欺骗，所以这是不够坦诚的惩罚。”

——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昨天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不太公平吧？

*

赤井秀一正在狙击。

不要问他为什么总在狙击——这是他身为莱伊的工作。

莱伊很苦，如果有可能，莱伊也不想在组织扛着大狙007。

更苦的是他都已经007了，旁边还有一只不停念叨他的感情纠葛的蝙蝠猫幼驯染。

“你说波本到底是什么意思……”

变成使魔形态的雪见原趴在他的背上嘀嘀咕咕。

“这句话你已经问过第三遍了。”

赤井秀一趴在地上，背上还有个好心当平板支撑负重的蝙蝠猫：“但既然你要问，我就再回答你一次——波本这人就是那种轻浮而且阴晴不定的性格，你别太把他的话当真。”

更别提两人现在的说好听是情人说难听是炮/友的关系，波本嘴里多半是情人之间调情的情话而已，指不定那个黑皮说完就忘了，也只有这个没谈过恋爱的混血吸血鬼会放在心上反复念叨逐字分析。

别被骗了haru，波本在KFC你。

“无所谓的，忘了吧。”

冷酷狙击手如是说：“你想从他的话里分析出什么？他愿意和你当一辈子的情人？”

被回旋镖扎了一刀的雪见原膝盖有点痛：“……好吧。”

他还是很在意波本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秀一说的也有道理，波本经验丰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床伴指不定换了一个又一个，等刻印消失的那天可能波本就会把他当做吃完的曲奇饼干包装袋给丢掉，所以他确实没必要太把波本的话放在心上。

不然会很受伤的。

他不说话了，趴着狙击的针织帽男人开始和他闲聊。

“对了，你觉得他算你的初恋吗？……以及尾巴不要再打我了。”

“哦。”

雪见原把因为不高兴而啪嗒乱甩的尾巴压到爪子下：“不都说了是情人吗？”

“这是你对波本的，我是问波本对你。”

雪见原：“……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人说话还是一针见血的扎心。

“这不重要吧。”

“这很重要。”

赤井秀一说，“伊莉莎当时不是限制你只能转化两个人吗？”

[一位是初恋用来受伤，一位是爱人永远相守。]

“初拥啊，这个现在谈论还是太早了吧……？我才二十三岁诶。”

雪见原压下飞机耳。

“不早了，正是因为你的转化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样、可以说几乎没有代价，所以伊莉莎才会给你这种限制。”

“就算可以无限制转化也不代表我会把大街上的所有人都变成吸血鬼啊！”

雪见原压不住躁动的尾巴了，一爪拍在狙击手背上：“转化过后就是要负责一辈子的血亲，我才没兴趣多出一大堆子代！”

别的不说，渴血症发作留着口水嘴歪眼斜的同族给幼小的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他才不会主动去转化谁呢！

“而且——”

雪见原眯起眼睛，意识到赤井秀一真正在意的点。

“你真正担心的、是我把波本当做初恋？”

被猫爪按摩无动于衷的赤井秀一终于嘴角勾起，扣下扳机：

“我可不想被永远被那家伙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