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蘅眼神疑惑。
程申申怕他没听明白,挑明说:“苏冬青是程松的情人。”
温蘅眉心瞬间皱紧。
他想过苏冬青当初是攀了别的高枝,这三年他查了很多人,却没想到会是程氏那位。可程松为什么这么做?只因为苏冬青?程松那种人不应该会是为了女人就如此草率行事的人。
程申申见状更疑惑:“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温蘅默认。
程申申不小心笑出声,“那你被封杀这三年就没想着查一查?”说完又觉得他查也是白查,程松做事没那么容易露馅,她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她查程松那位小儿子时意外才得知的。
程申申喝了口茶冲刷掉嘴里浓重的白酒味,“我突然觉得咱俩生来就有做同事的缘分,你说巧不巧,令你旧情难忘的前任,居然是我亲爹情人。”
温蘅捏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听她像唠八卦似的又说:“那晚苏冬青说有难言之隐,我猜测应该就是她的儿子吧。哦对,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说到这事也够奇妙,温蘅刚被封杀没多久程申申就知道了苏冬青怀程松孩子的事,她当时烦闷无聊就天天在网上黑温蘅,顺便八卦苏冬青,却偏偏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那晚在夜店偶然听到苏冬青在里面梨花带雨,她几乎是立刻就把温蘅被封杀这件事梳理清楚了——无非就是苏冬青为了攀上程松甩了温蘅,但她对温蘅又旧情难忘,程松占有欲作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温蘅滚出了娱乐圈。
温蘅神情凝重,似也在梳理事情的前因后果。
程申申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于是找事打发时间——这个牌子的白酒她喝不惯,干脆倒出去半杯,又往里面加了点白水,端起来喝了口。
嗯,不伦不类的比刚才还带劲。
“你指望苏冬青帮你洗刷冤屈并不现实,”程申申这会儿也不想跟温蘅装了,这话挑明她觉得两人应该算同盟关系了吧?“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给程松生了个儿子就能母凭子贵吗?大清早亡了,我虽然在程氏是个摆设,但还没死呢。”
“我没这么想过。”温蘅开口才发现喉咙有些紧,他喝茶润了润嗓子。
“有没有都无所谓,这不是问题关键,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复出,找我可比找她管用太多。”程申申看着他说:“实不相瞒,我在跟我爹争家产,他名声臭了,我就能顺理成章进董事会。”
“......这跟找我做导演并无关系。”
“......”程申申被温蘅的正经逗笑了,“我亲爱的温大导演,你这人也太无趣了吧?我正跟你述说苦大仇深的家族恩怨呢,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电影、导演啊?”
“我没兴趣听你的家事,”温蘅说。
他确实震惊程申申告诉他的真相,但她既然能如此坦然相告,那就证明她并不关心真相是什么,她只是想利用三年前那件事来搞臭程松后达到自己在公司夺权的目的。
而温蘅讨厌做棋子。
他态度坚决,程申申摊开双手,靠椅背上,“好吧好吧,那我们就聊聊电影。”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看着温蘅小心提醒:“但电影也跟我家世相关哦。”
温蘅不语,程申申就当他默许,继续说:“我跟程松签了份对赌协议,程松给了我一个亿,要求电影票房必须达到十五亿。如果我输了,就需要用我妈妈留给我的、在程氏影视的那25%的股份作为赔偿代价。”
她没完全说实话,她没跟温蘅合作过,不确定他是不是乱花钱的主。如果今天真的达成了合作,那以后就算温蘅跟她要钱,她也可以大言不惭说就那么多。
温蘅:“十五亿?”
程申申一口把那杯掺了水的白酒干了,“很欺负人是吧?他的手段你应该深有体会。虽然我是他亲生的,但他对付我的手段绝对比对付你的更多。”
温蘅:“所以你屈服了?”
程申申觉得他这个用词很微妙,“你好像对我的‘屈服’很意外?”
她以为温蘅会否认,没想到他接话接得极快,“确实意外。”
程申申应接不暇,白酒杯被她端在半空中,停了会儿才放下,“谢谢夸奖。”
温蘅:“......”
程申申嘻嘻朝他笑,“所以温导,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