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礼也在的话,应该会直接笑场吧。
云雀把手伸到裤子的口袋中,又摸到了那两个小小的发扣,也不知道这两个猫猫头,什么时候才能送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手上。
他不知道,但应该会快了。
毕竟,按照今天沢田纲吉的异常,还有面前这个奇怪的小婴儿的举动,或许日后也会经常上演这种赤裸裸地戏剧呢。
奇怪与异常,往往会成为最好的遮掩物。
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春廊,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转身走回校长室,窗外的阳光透过林间的绿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下午去完医院,再顺路去趟神社吧,似乎有段时间没去过老树那里了。
云雀靠在沙发上,随手拉过一旁的制服外套,往头上一披,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梦里的老树,依旧枝叶繁茂,而树干上,有一个梳着妹妹头、戴着猫咪发卡的孩子坐在那里,俯瞰着整个并盛。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就那样随意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好像无数个曾经度过的普通而又平凡的日子一般。
“恭弥。”
云雀抬起了头,与老树枝干上那人对上了目光。
一双剔透的、淡紫色的眼眸。
一如他们初见那日,是太阳与夜晚擦肩而过的余辉,也是秋日里漫山遍野的紫苑。
云雀张开了双手,接住了从树上一跃而下的春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们就那样直愣愣地倒进了草地之上,细碎的风声从草叶间穿堂而过,也吹起了两人的发丝。
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只有两颗心脏在彼此体内,默契而又怦然地跳动着。
夕阳的余晖从云间探出,将那两根细长的麻花辫染上落日的光晕,也将那两枚滚到掌心的发扣染上色彩。
这不是梦。
他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
“欢迎回来,礼。”
“我回来了,恭弥。”
这一次,该轮到他先开口了。云雀抱着他,将麻花辫散开又编上,再带上那两个发扣。红色的流苏在荻色的发丝中摇晃着,这一次,它终于回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位置。
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拍干净身上的草屑,却不愿松开。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那么任性地触碰着、相贴着。
反正,他总会纵容自己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