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我居然还活着吗?”
轻轻松松,一句疑问,直接暴击。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再次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到这种结论,但目前为止,你可是活得好好的哦,铃酱——”
“铃酱是谁?”
五条悟眨眨眼,伸手摸摸下巴,说真的,若不是六眼反馈给他的信息无一不在说明,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的确确是他们的同期本人,他真的会怀疑这是不是春家那群烂橘子派来的卧底了。
故意用年少版的铃酱的面孔来诓骗他们呢。
“就是你呢,春和铃,你的名字,”同样站在旁边的杰相当习惯地开口,“我是夏油杰,他是五条悟,后面是悟的学生,你是我们的同期,现在在东京高专当教师。”
顺手还塞给了春廊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笑颜盈盈,除了那个灰色长发的男子。
和自己多年前收到的照片上的男子一模一样呢,不过,自己居然改名了吗?
不知为何,听到“春和铃”三个字,春廊就有一种格外恶心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强行从内心深处剥离的感觉。
他不喜欢,而且,十年后的恭弥又去哪里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五条悟就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在相当愉快利落地解散了后面的一群学生后,来不及给任何人反应,就一手捞过他,一手拉住夏油杰。
“咻——”地一下,三人便到了另一个,小小的宿舍之中。
宿舍很干净,也很整洁,床上放着一只巨大的圆滚滚的黄色小鸡玩偶,桌子上则放着很多资料,还有笔记,还有一个手作的黑发黑眸的棉花娃娃。
这应该是十年后自己的宿舍,春廊在环视四周后得出了这个结论。那么,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妈妈口中咒术界这代的“六眼”天才,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带出来呢。
“礼酱的宿舍里有我们一起设下的结界哦,这里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五条悟冲他相当可爱地眨眨眼,比了个卖萌的“wink~”,“至于其他的,虽然我知道你很想问些有关于现在的你,但是……十年后的你专门给我叮嘱过了,不能说哦。”
夏油杰站在一旁,虽然有点没太搞懂现在的情况,但也跟着点点头,“高专外面一直有春家的人在盯着你,所以你一向不太在外行动。”
“嗯哼嗯哼,虽然有伟大的五条老师在,我可以经常带你出去兜风,但你从来不让我和杰插手你的事情,这种坏毛病回去一定要改掉哦,礼酱。”
“这倒是的确,我和悟其实更喜欢礼这个名字,不过你从来都不肯和我们说从春家来高专之前的生活,也不愿意告诉我们你在算些什么,明明我们可是好友呢。”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跟讲相声一样,春廊坐在沙发椅上,眼睛一眨一眨地,在听了一大堆对自己的吐槽后,默默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你们两个,算了,”春廊看了眼桌子上那个软乎乎的棉花娃娃,伸手费力地勾到怀里,娃娃脸上那个凶巴巴的表情,几乎让他一下子幻视某个并盛公主,“那别的我不问了,这个娃娃的原型是谁你们知道吗?”
但只可惜,他只得到了两个男人齐刷刷地摇头。
行叭,在确定自己从面前两人口中得不到任何答案后,春廊相当干脆利落地打开手机,拍了张怀里娃娃的照片,至少这一趟十年之旅还是有点用处的。
比如说他可以回去照葫芦画瓢,也做一只恭弥的娃娃,还能给他穿小裙子哼哼。
“哦对了,礼酱,”五条悟左掏掏,右掏掏,最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淡紫色的宝石,扔到春廊的怀里,“这个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哦。”
“一定一定要收好哦,礼酱!”
随着话音的落下,粉色的烟雾再次凭空出现,春廊的身影被笼罩其中,逐步消失。
五分钟到了,灰色长发的男人悄然出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面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娃娃,轻声拍打掉上面的浮尘,放到桌子上摆好。
“悟?”
“放心吧,铃酱,都搞定了哦,”五条悟伸手,勾住和铃的肩膀,“不过我和杰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呢,对吧,杰?”
“可不是嘛,”夏油杰也学着五条悟的动作,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和铃的肩膀上,“谁能想到我们高专的冷面阎王,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还笑眯眯的。”
“感觉拿点草莓大福就能哄走。”
“早知道应该让他尝尝喜久福,说不定等他以后见我的时候,就不会直接挥刀了。”
“不不不,悟,我觉得就算他回去,下次见到你,说不定还是会直接挥刀揍你。”
“不会的,”和铃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玩偶,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两位友人,一字一句地回答着,“去居酒屋吧,叫上哨子,我请客”。
“好耶!那我要点旺仔。”
“不是吧,悟,又喝牛奶啊。”
身材修长,面色苍白的男人听着两人又一次展开的小学生斗嘴,暗紫色的眼眸难得泛起柔和的光。
他不会重蹈我的旧辙,他会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未来,而他们的相遇也不再会如同自己那般,充斥着腐朽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