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指环争夺战结束,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被战斗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并盛国中,也在春廊的监工下,以一种极其高效的效率完成了全面的翻新。至少春廊是相当满意的,至于云雀回到学校后,看到会客室墙壁上那幅巨大的七彩爱心墙绘会有什么反应——呃,你听说了吗,风纪委员们又开始莫名其妙地采购油漆了。
不过,此刻的两人倒是难得清闲。云雀在医院包扎完伤口后,没几天就“说服”了院长给他办了出院手续,现在已经重新搬到春廊家养伤了。两人悠闲地站在院子里,一个递衣服,一个晒衣服,末了还坐在门廊上一起逗弄云豆。
好一副男耕女织的岁月静好,然而,下一秒,熟悉的爆炸声突然响起。两人同时抬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影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挂在了他们刚晒好的晾衣架上。
哇哦,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大人蓝波,春廊在心中感慨了一下,便迅速起身,拦腰抱住云雀,阻止他接下来将事故进一步扩大化。
而刚从爆炸余波中清醒过来的大人蓝波,一睁眼就看到云雀那张几乎贴到他脸上的冷峻面孔,以及那对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浮萍拐。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干脆两腿一蹬,再次晕了过去。
“哇哦,恭弥,你现在都可以用眼神把人隔空咬杀了呢。”
“……啰嗦,”云雀嫌弃地瞥了眼挂在晾衣架上的蓝波,拍了拍春廊的胳膊,示意他松手,随后径直朝门外走去。如果忽略他要做的事情,浮萍拐上的小挂件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还挺可爱。
“你去哪啊,恭弥?”
“找沢田纲吉,”云雀扭头扫了眼晾衣架,脚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停止,“让他滚过来重新晒衣服。”
就在隔壁再次传来熟悉的每日一喊时,晾衣架上突然飘起了粉色的烟雾,蓝波抱着一堆甜点,再次出现在了春廊面前。
“啊!礼尼礼尼!”蓝波兴奋地将一个纸盒塞给春廊,“是阿纲让我给你的哦,蓝波大人已经有好多好吃的了,就不和你抢了哼哼哼。”
“啊嘞,蓝波真是个乖孩子呢,”春廊打开纸盒,是一个三层草莓蛋糕,看着就相当的美味。也因此,沉迷低头吃蛋糕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到蓝波冲向了走到门口的云雀。
?云雀还没发出声音,便被突然出现的十年火箭筒吞了进去。
“砰——”粉色的烟雾再次在原地满开。
春廊沉默地看向烟雾中出现的人影,身边的蓝波相当自豪地喊着自己完成阿纲的委托后,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突然感觉手里的蛋糕一点都不香了呢,敢情这个蛋糕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为了防止自己生气,专门带给自己的慰问品吗?
他呆滞地又挖了口蛋糕塞进自己嘴里,再抬头时,面前的烟雾已经消散了,出现在眼前的是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装,手上还握着一卷资料的云雀恭弥·plus版。
“礼。”
云雀恭弥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春廊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披在身上的黑色制服、以及手腕上红绳相连的平安扣,最后定格在那张贴着云豆创口贴的面孔上。
那张他许久都不曾见过的,只在偶尔的睡梦中才会见到的面孔。
“恭弥?”春廊歪着脑袋,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人身上的青涩感,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男人的内敛感。
是的,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指着云雀说他内敛,就像是一把入鞘了的刀,锋芒尽藏。而他,也看不透云雀眼中那股复杂的情绪。
或许是他的阅历还不够长吧,又或许是十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就像他也猜不透十年后自己的想法一般。
春廊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云雀恭弥的面前,相当顺手地挖了块蛋糕,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诺,你尝尝,纲吉给的,是不是还挺好吃的。”
云雀恭弥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春廊便把蛋糕全塞进他的怀里,转身便跑进了厨房,“那你再等下,刚好妈妈早上还做了汉堡肉,你也刚好吃一点。”
云雀恭弥没有回答,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目视着已经消失的人影。片刻后,他发出了一声轻叹,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也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等春廊端着加热好的汉堡肉出来时,院子里只剩下坐在门廊上的云雀,还有被重新塞回脏衣篓的衣服们。
“恭弥?”春廊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
“嗯,我回来了,”云雀冲春廊勾勾手指,下一秒他便熟练地接住飞扑到自己怀里的春廊,还顺手接过了他端着的汉堡肉。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让他尝尝妈妈做的汉堡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