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梦慌张地跑出去,将手上所有果子抛在河中,还蘸点水擦擦衣服。
回到石洞时,竟比前面更狼狈。这个样子,顾岁寒都看着忍不住露出笑容。
沐时梦内心懊恼着,本以为能加餐一顿,到头来,反倒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岁寒将手上烤得微焦的鱼递过去。
“吃吧。”
沐时梦悻悻地接过鱼,从袖子里拿出两片大叶子,作势要分。
顾岁寒握住沐时梦的手,打断沐时梦的动作。
“别分了,你吃吧。”
“这怎么行,你现在可是我们唯一能打的。你不补充点,万一出现什么状况,你怎么打啊。”
沐时梦自顾自地甩开顾岁寒的手,夹着叶子,将一半的鱼分了下来。
“哝,快吃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顾岁寒也不再推脱,接过就吃。
吃着吃着,沐时梦就突然笑出声音。
“顾公子,我们这也算是同生共死一次了。你回去得给我加钱啊。”
顾岁寒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有正经事,结果居然是关于俸禄的。
“那是自然,我还不至于拖这钱。”
“顾公子就是大气。可不像我之前那个。”
顾岁寒握着叶子,慢条斯理地吃着肉,出乎意料的优雅。听见沐时梦这句话,顾岁寒缓下吃鱼的速度。
“上一个不就是锦绣钱庄吗,我记得他们可不会拖欠俸禄吧。”
完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沐时梦不注意地转了眼,理直气壮地说。
“我再之前的一个,你不知道啦。”
“我不知道。”
顾岁寒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笑出声。
“沐时梦,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查过你吧。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前一份工。”
沐时梦欲哭无泪,抽出闲着的手,盖住眼睛。哭哭啼啼,脑子里疯狂地运转。
“我,我,我之前过的很拮据的。自然会打点小零工,算不得正经的。”
顾岁寒也不知道信不信,反正他只哼一声,不再多问。
沐时梦这下算是老实了,乖乖地啃完鱼肉。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昏睡过去。
一夜无梦,沐时梦再睁开眼的时候。顾岁寒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一侧。
这也没什么可沐时梦收拾的,随便拍拍身,就跟着顾岁寒走了出去。
顾岁寒还是像昨日一样,一路上刻上标志。今日倒比昨日幸运,不一会,巴衡就找了过来。
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几人连忙回到衙门。
乘着马车,沐时梦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这马车做的舒心。
到了衙门,沐时梦行了礼就回到屋子里了。巴衡看两眼沐时梦,又将视线转向顾岁寒。
顾岁寒没说什么,抬脚回到自己休憩的屋子。
顾岁寒算是有些小洁癖,昨日那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极限。回到屋子,也不顾巴衡所述,先洗个了痛快澡。
过了大半个时辰,顾岁寒才唤巴衡进屋。
“昨日这些人是谁,你调查清楚了吗。”
“属下还未查明,但今日过去时,有几人正被蛇给缠住。属下将他们拿下,一会便去审问。”
“蛇……”
“是,他们取了河中的果子,却不料是蛇果。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岁寒太阳穴一抽,心里止不住地发笑。
沐时梦,沐时梦,真有你的。
“没事,我安排的事,现在怎么样。”
“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公子了。”
“好,明日你就行事吧。”
“是。”
巴衡抱拳退下。
顾岁寒呼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册子,犹豫片刻,还是写下些什么。
沐时梦回来已晚,轻手轻脚地洗漱好,就上床睡觉。
还想着睡个美觉,结果被李晨歌的一声尖叫吵醒。
沐时梦按下心中的不快。
“你干嘛啊。”
“沐时梦,你快看。这有一箭。”
是了,就在刚才。李晨歌同往日一般起床整理,耳边却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李晨歌本要转头去寻,沈行兰就站在李晨歌的身后,拽着她离开。
李晨歌晚一刻才回过头,这箭就是直直地射向她的。
李晨歌后怕地尖叫,劫后余生地喘着气。
沐时梦迷迷糊糊地看向箭,箭头赫然有着一份信。
沐时梦走近,取下信。
“其母在手,往事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