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雷帽男的讲述中,木迟也知道了他们四个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了,是因为他们偷看了山庄主人的手册。
手册上记述了山庄是如何建立的以及为何会每年组织品鉴会,建立山庄的人是一对夫妻,这个山庄就是为他们的孩子而建立,他们的孩子叫沈邈,从出生起便是一个怪胎,长相丑陋不堪,并且还比正常人多一条腿,所以从出生时便被视为不详。
但所幸的是,沈邈的父母并没有抛弃他,而是将他从小养在山庄中,对外宣称自己的孩子以及早逝,从未出过山庄的身邈就这样在山庄中长到了二十岁,他在山庄中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绘画。
随着他的长大,他们父母也日渐衰老,患上了重病,不久便长眠于此,而沈邈也失去了经济来源,被迫只能出卖自己的画作,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画在山庄之外卖的非常好,并且有一位女子非常喜欢他的画,买去了大半。
沈邈虽一直将自己的画卖出山庄,自己却从未在外露面,女子非常欣赏他的画,但见不到他的真人,所以便给沈邈写信,起初沈邈并不想回信,因为他卖画只是为了养活自己,而并不期望有人真的欣赏他。
就算真的有人欣赏他的才华,只要见到自己的样子,也肯定会被吓退,所以他不愿意和女子有接触。
女子也并不因为沈邈不回她的信而气馁,而是每买一副他的画,就给沈邈写一封信,在信中,女子介绍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她的春夏秋冬,讲述自己与妹妹之前的趣事。
依靠女子的信,沈邈也了解了一些外面的世界,他慢慢的也开始回信,两人虽然不能见面,却靠一封封的信建立了联系,再后来,两人相爱了。
在回信中,女子也知道了沈邈的住址,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女子偷偷从家里出逃,来到了山庄,想见沈邈,却被沈邈的相貌而吓晕了。
再后来的后来,两人还是在一起了,但女子出逃的消息被她的家人发现了,女子被她的家人找上,强行带回了回去,并且将女子的容貌也毁去了。
沈邈悲痛不已,为了寻找心爱之人,他还是鼓起勇气,带上斗篷下山去了,经过几年,沈邈才找到女子,见到女子所受的伤,他非常气愤,杀了女子全家,带女子回了山庄。
可惜在回山庄不久后,女子就因疾病去世了,沈邈沉浸在伤痛中后不久,就再次提笔作画,画出了上千幅女子的画像,甚至怕女子在画像中孤单,连同她的妹妹也一起画了上去。
后面的故事走向,木迟也能猜出来了,画像成精了,女子和她的妹妹都从画中走了出来,而沈邈也沉浸在这些幻想中。
听完贝雷帽男的讲述,木迟站起身来,拿出银剑指着他,“在这好好待着,不要出去。”
四个男人见到木迟的银剑,默默往后缩了缩脖子,忙点头。
在木迟出了房门,才敢活动自己的身体。
“我们知道不出去吗?”
“出去啥呀,没感觉她那样子吗?等会出去碰见她,你就高兴了?”
“那还是算了吧,这也挺好的。”
*
木迟提着变长的银剑,在走廊上穿梭。
现在的线索也明了了,沈邈就是管家了,而蔷薇和小玫瑰就是从画像中走出来的姐妹来,马逸之才是真正的管家吧。
不过沈邈指使马逸之去杀客人,也肯定是有目的的,可能是为了保持蔷薇和小玫瑰在画像之外的生命力。
而蔷薇的画像有太多幅了,所以蔷薇的生命力也被分散开了,所以蔷薇只能在晚上才能自由的行动。
现在得去找沈邈了。
提着银剑的木迟直接来到了墓园,果不其然就看见沈邈背对了她站立在墓园中。
沈邈已经没有穿着管家的衣服来,而是穿上来一身带有华丽金纹的衣服,黑色的西装上的金纹像缓缓流动的水流。
“沈邈。”木迟直截了当的叫出他的名字。
听见自己名字的沈邈肩膀动了动,微微侧过头,余光看向木迟,轻笑一身,“原来是我的客人呢。”
木迟提着银剑立在身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邈手上什么也没有拿,听见木迟的话,他才彻底转过身来,面对着木迟,“还以为你会像之前的人一样,直接出手呢。”
“之前的人?”木迟直觉面前的沈邈不太对劲。
沈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嘴边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如果忽略那不忍直视的外貌,也算是个温柔的人来。
“我知道你和现在在山庄中的其余客人不一样,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吧。”
木迟感觉自己的心底被沉沉底敲来一下,她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但又不确定。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木迟垂下握着刀的手。
沈邈看见木迟到动作,嘴角的弧度扩大来些,“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吧,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是我却对你没有任何记忆。”
木迟安静的看着沈邈,目光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