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抽噎声不绝于耳,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委屈。冰碴子凿进心脏,又冷又胀。
他复又抬起我的头,没有预兆地吻了过来。吻在我的睫毛上,眼睛上。
真实的触感挑起我皮肤上的热欲,这感觉比酒精还要上头。
温暖的呼吸也一同喷洒在我的眉眼,很轻,像恋人之间的缠绵。带着盐味的泪水都被他吻进嘴里,一直在我眼周索取,我不值钱的眼泪都要被他吸干了。
一呼一吸之间,我忍不住颤抖,哭泣也失了声。
心底咚咚作响,却也无法睁眼看他。挤出体外的水液被他拆吃入腹,我所有的小心思都被他掠夺。
我不知道他这吻代表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他吻在了我的心上。
就让我溺死在这沉沦里,我想我大概永远也出不去了。
“还哭吗?”
我摇摇头又感觉到羞怯,他怎么能无所事事般和我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再哭、就吻到你不哭为止。”
轻佻的话语让我有胆子坐到他怀里,靠在他胸膛上。一场吻越发让我放纵,我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下,替他暖胃。
他主动张口,“沈音燃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早就分了,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那个快递只是他的恶作剧,他知道我在合津,若是真想送我东西,又何必寄到画江来。这点道理,你怎么会想不明白?”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东西呢?”我弱弱地问,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那得问你咯。”
“我?”
我不懂沈音燃是因为关于我的什么原因,反正他这一脚是踹到了我的心上,让我不敢乞求,不敢再奢望。
“我又不知道,我又不跟他联系。”
“他找过我几次,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他想聘请我给他叔叔当医生,不过我拒绝了。”
安医生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三言两语便知道我的要害。
“哥,你胃疼不疼?”
“疼,怎么不疼。”
“那我给你揉揉。”
“揉了也疼。”
“那,那怎么办?”我焦灼起来,舍不得我哥疼。况且这疼痛还是因为我,我罪大恶极。
光着脚往床下跑就要给我哥找吃的,他叫我老老实实拽回去坐在他腿上。
“今天叫谁混蛋呢?”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低声在我耳边说:“再叫一句我听听。”
知道真相了的我怎么也叫不出来,当时只是一时情急口无遮拦。
我腻歪地回抱住他,撒娇般叫了一声,“安哥。”
安医生胸膛上传来热切的心跳,咚咚传入我的耳膜。我心脏里的水声,也跟着激荡。
我还在琢磨着安医生是不是生气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咬住了我的耳垂。我毫无防备,一阵细密的疼痛传来,好疼好疼。尤其是在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这便更像是一种惩罚。
“疼,哥,疼,”我跟安医生求饶,“哥,我错了,哥,好疼……”
他放开我,还嫌意犹未尽:“就要让你跟哥一起疼。”
“去哪儿啊?”他抱着我出了房间门。
他没说话,我也不敢再问。
“给储物间的门打开。”我哥腾不开手,只好我来。
里面的景象掀开我泪腺的阀门,鼻头酸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副画面。
翠绿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彩色苹果,亮眼的星星灯缠绕在树枝上,只不过早就没有电了,亮不起来。枝干上绑着一张明信片,再底下有一个礼物盒。
原来安医生也给我准备礼物了,只是我没有发现。这间储物室平时都用来堆杂物了,基本不怎么用。
“喜欢吗?”
我从他身上跳下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有个小混蛋不接我电话,我找不到能穿越几十公里的喇叭告诉他。”
“踩在我脚上,地上凉。”
我偏不听,喜欢的不得了,就在这看着也不走了。
他拿上礼物盒,又将我抱了回去。
“哥,我太喜欢你了!”
他不相信,“怎么证明?”
我想了一下,还真不好证明,只道:“我以后要挣很多钱给哥花,我以后要买大房子给哥住,我以后要买好车子给哥开。”
我想养你,我想让你陪着我,我什么都是你的,不仅仅是身还有心。我说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随口笑了起来,估计也只当我是孝顺。
这不是孝敬,这是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