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体是没错的,他觉得他们已经推出了百分之七十。
比如渴望出去…但渴望出去没必要把这里的人都变成这样。最终问题还是出在南海。难不成骸骨留在这就永远无法真正出去?
他瞟向柳玠,果不其然,这人在看南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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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南海志,那我直接问会不会双管齐下快一点。
谢槐亭想了想,对顾惜青说:“南海有没有什么秘术,呃,就邪术吧,被你们禁止练的。”
顾惜青:“我们没什么禁术,但会有分类,就比如我作为宫主练的会比他们的多。因为我们避世。所以开门的术法就只有我接受了传承。由高到低,能练的术法是层层递减的。”
谢槐亭:“那为什么不让与外界沟通呢?”
顾惜青眨了眨眼:“理由很多……第一是我们已经在这就能自给自足了,没必要非去外面。再比如我们从海上开门出去,驾桥移浪的时候注定会吓到一些附近渔村的居民。而且每一个都会开门的话,这片海域就会经常卷起浪,不利于普通人出行,虽说本来在南海打渔的不多,但这样总归不好。”
谢槐亭:有点偏了啊……
他想了想,又问到:“第一个有征兆的弟子的具体信息你能再和我讲讲吗?”
顾惜青叹了口气,道:“他算是我的兄弟吧,也是非纯血龙,是我叔叔那脉的。我记得前一天他还有来正璃宫与我对饮,第二天就……”
“变成那样,像个怪物。”
谢槐亭摸了摸他的肩膀,缓缓的说:“在我看过的一些书里,这种东西突然开始对人进行同化,或者精神污染,通常是受了召唤。”
“受到同化则是主人拿了报酬,或者约定没有履行,降的罪。你要做好你的兄弟……可能是召唤人的准备,”
看谢槐亭小心翼翼的安慰他,顾惜青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关系的,我连封印南海,不管他们死活这种事都干的出来,怎么还会因为这种事情难过。”
他轻声说:“如今我已自身难保,他害或不害我都无所谓了,多一分不算多。反而得知他对我真心实意,倒会令我触动几分。”
谢槐亭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这不怪你。封印南海不也是防止他们去外面造成动乱吗?如果当时你也被波及,失去理智带着所有人去外面,后果才不堪设想。”
尽管顾惜青带了眼罩,可此刻谢槐亭依旧觉得这人看向他的目光很温柔。顾惜青摸了摸谢槐亭的后颈说:“知道啦,你...”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柳玠突然冷声道:“你会龙骨问道吗?”
他放下手中的典籍,向这边望来,目光扫到顾惜青的手放在谢槐亭后颈上,有一颗痣,浅红色的。进入化神期抬眼用心去看一个人就会感受到四面八方的信息涌来,类似于顾惜青在结界里看人的感受,柳玠淡淡的垂下了眸子。
“龙骨问道…”顾惜青念着那个名字,皱了皱眉道:“我应该会,但是我没用过,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谢槐亭不好意思让柳玠给他解释什么是龙骨问道,于是走到他旁边,蹲下身想看柳玠手里的书。柳玠把书递给他,顺势站了起来,对顾惜青说:“再查意义不大,我们现在去星陨阁问道,问不出,你直接把眼罩摘了,让他找过来算了。”
柳玠脸色平静地说:“既然有限制,不开万象,我打得过,打到他说出解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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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问道,即星陨堂贮存的龙骨,蕴含着祖辈的念力与守护。由家主施展特定术法后,可与祖辈的残魂沟通。若祖辈残念散去,也可在祖辈的守护下,与境外之神沟通。
柳玠应该是想要问,鸟骨入海期间的祖先知不知道这事,亦或者直接寻求破解方法。
可是…
谢槐亭皱了皱眉,一方面他确实也觉得这是最直接的方法,找老祖宗,问解决办法。
另一方面谢槐亭又猜测,会不会把那东西召来。
他看柳玠没有要继续看的意思,便施了术法让典籍归位。复原好书楼后,谢槐亭转身问顾惜青:“这个方法还有别人会吗…”
顾惜青点了点头:“有龙血脉的都会。”
那更有概率了。
不过身边是男主,运气总归会好点吧。躲着那东西问呗。谢槐亭苦笑一声,道:“走吧。”
*
龙骨问道只可两人同行,由顾惜青驱动,为防变故,外人打扰,柳玠在外守护,便是谢槐亭同顾惜青一起了。
有点像古代的微信,一人用念力与龙骨相契合,施加法术在空中施加一个金色的幕布,之后此人便再无意识,而另一人,则要用术法凝成的笔在幕布上写字向神求谕旨。
所以严格上来说,虽然需要两人同行,但只需要一位是龙的血脉。
就进入的第一副骨前,谢槐亭单手掐诀弄出毛笔,顾惜青按住他的手,郑重的说:“龙骨问道,不可直接问其身份。因为我们请到的是残魂残念,他们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模糊,问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只问困惑的问题即可。”
谢槐亭点了点头。
顾惜青单手掐诀立于眉心,低声念道:“伴生阴阳,福养万物。”暗绿色的光自他指间迸发,像跳动的火苗,在这般情境中,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幕布在眼前流动,谢槐亭心中紧张着。如果一会直接出现一段刚才墙上的文字,他大概就可以直接唤醒顾惜青,与柳玠共同作战了。
不过好在幕布转换着,最后出现一段古汉字,端正的写着:小友可有困惑。
谢槐亭舔了舔唇,恭敬地写到:“最近归墟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事。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幕布上缓缓出现:可否说的详细些。
谢槐亭唰唰写下:半年前,归墟的族人突然变成陌生的样子,身上出现了无数双眼睛和翅膀。靠近的人会变相同模样,变成怪物。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好像是跟一个多年前被镇压,或坠落在海底的鸟兽有关,它渴望出去却不能,执念造就了这一切。
金字:原来如此,你们需要保持警惕。这种东西是需要能量的,而且它在海底待了太久,也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才会造成异化。
谢槐亭:那我们应该如何做?
字写到: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既然它想要出去,那么我们就给它创造一个机会。如果把那个东西放出来,对你们来说可能会造成一定威胁,但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槐亭皱了皱眉:可那东西具有类似瘟疫一样的传染性,不能放出来。而且我们怀疑他已经出来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如果那东西已经满足了出去的愿望,但我的族人依旧感染了,是为什么呢?
字写到:原来如此,这件事比我想的复杂,你们要保持警惕。这也许说明他还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或者说他还需要更多灵魂。
灵魂吗?谢槐亭觉得不对,写到:他需要的似乎不是灵魂,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的族人召唤了邪神。
字:有可能,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他真的召唤了邪神,那么整片归墟都会被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