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季旻刚下定决心,准备去救人的时候。荒山寺庙中,独眼终于打开了笼子,将崔狸拖了出来。
又过了一天,瘦子将钗子送出去了,一点消息没收到。
他管不了许多了。
瘦子向他许诺的荣华富贵呼风唤雨根本不存在,这女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她所能发挥的最大用途,就是泻火和吃肉。
独眼饿了几天,其实没多少心情干那事,可是前几天一直被瘦子阻挠,让他多少有些不服气。
再说了,这个是宫里的女人,寻常人一辈子连见也见不着的女人,更不用说去睡了。
可惜……饿了这么几天,人瘦得脱了相。不然,弄起来一定更爽。
他将人放在小桌上,虽然本没有什么欲望,但是阿狸软软的身子刚倒在那里,双腿从桌子上垂下来,他那阵邪火便不可遏制地烧遍全身。
他气息粗重,着急忙慌地去扒崔狸的衣服,一手扒崔狸,一手脱自己。
然后他便看见崔狸紧闭的双目不停地流下眼泪。
原来她在意识昏沉之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伤心啊,哥哥来疼你,等一会……保管你爽到天上去……你之前不也是对我眉目传情吗?哥哥知道你看重我了,哥哥不会叫你失望啊……”
可惜了这荒山野岭,不然,这么美的娇娘,他怎么着也要玩出十八般花样来。
眼看就要成事,独眼的头颅突然向屋角飞去。
直到瘦子上前,那具身子还没有倒下。
瘦子走上前,将“他”推到一边。
阿狸的身上鲜血淋漓,在一片血红中,她微微睁了睁双眼。
这寺庙里,终于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瘦子向来嚣张,此时也不禁膝盖发软。不由自主地想向下跪去。
这便是权力?便是那个人教他们要的权利?
有钱算什么?没有力量,钱便是破铜烂铁。随时会被人收回;只有权力,才是人间至高的追求。
不过,他好歹用那把劈人的刀撑住了自己。如今有求于人的是对方。
可惜了独眼,到底是没劝住你,你到底还是没忍住……!
只要这位大人物早来一刻功夫,你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段季旻根本无视他。只是脱下袍子,盖在崔狸身上。
“下次杀人,别弄得那么脏。”
瘦子一愣,然后心里骂了一句,杀人不脏你老婆就要脏了。
段季旻将人抱起,心中有些触动,低头看了一眼她,太轻了。
“人我带走了,至于你要的东西,我会慢慢想法子。”
“五爷不会叫我久等吧?”
段季旻背着那人道:“怎么会?我可是有把柄在你身上……”
瘦子笑了笑:“五爷说笑了。小的也是活不下去,讨口饭吃。”
“但是如果宫里那位不把位置让出来,我便做不了主。”
“知道知道,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殿下的事情我们会烂在肚子里。”
段季旻听出这话里威胁,冷笑道:“你们?”
瘦子倒也不怕:“是,我们。”
段季旻嘲讽道:“当初就该给你们这些叛徒单独编一队,这样也好论功行赏。”
瘦子压根不在乎这些:“吃饱了饭才能讲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不比那些衣食无忧的读书人。”
段季旻抱着人走了出去。
看来,阿狸得要调养一阵子了。
山里无法行车,段季旻便这样抱着阿狸走下山去,一辆马车,一众人早等在那里。
车上还有一个妇人。
段季旻将阿狸轻轻放进马车,甘田莲立刻跪坐了下来,掀开盖住崔狸的袍子。
“阿狸……你受伤了?你……怎么瘦成这样?”
甘田莲伸手去摸着崔狸,段季旻在车外道:“身上没受伤,是饿的,我们马上进城,找大夫给她诊治。”
“好……好……阿狸,你遭罪了啊。”
甘田莲与“爱女”重逢,自然是情难自禁。
崔狸被人从梧桐丘接走的那一天,她便应该“死”了,如今,形势所需,她又必须出现在女儿面前。
段季旻骑上马,对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
一行人朝沧州而去;至晚,羊头村突然起火,火势一直蔓延到后山,烧了一天一夜,将几户人家,一间寺庙,整个后山烧得一干二净。
阿狸一连喝了几天的米汤,牛乳,人才渐渐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