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婉笑道:“殿下说笑了。”
段季旻不悦道:“什么意思。”
“青婉还有一件事忘记禀告,陛下最近似乎又出现了嗜睡之症,每日断断续续,如今,除了小陈妃,已是不见旁人了。”
段季旻默了半晌,终于还是笑了。
为什么非得要要先做太子呢?只要他拥有了炽焰金和云水族的支持,父皇有什么理由不把江山交给更像段家子弟的手上呢?
“你做得很好,看来做一个奴婢,是委屈你了。”
“青婉老家受到甘大娘恩情,甘大娘又将青婉送进宫里服侍崔姑娘;奴婢无以为报,自然对甘大娘言听计从。”
段季旻点了点头:“你离宫这么久,太子不会起疑吗?”
青婉摇头道:“不会的。太子吩咐过,他在杜若宫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奴婢只需要在固定的时间收拾话本子,点上灯即可,无需出现在他面前,那些琐事,奴婢早安排人去做了。”
“时间长了,总会有风险,你早点回去。以后有这么事,派人来即可。”
“是,青婉此次来,是担心有人会走漏崔姑娘的消息。”
“我知道你的忠心,甘大娘没白对你好。”
“都是青婉应尽之力。”
段季旻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身后青婉又道:“殿下,我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事?”
“崔姑娘走的时候,三殿下着王太医来给崔姑娘诊过疾,奴婢在一边听着,似乎是什么癔症,有时候会自己跟自己说话。”
段季旻道:“自己跟自己说话?这有什么?谁还没有个自言自语的时候?”
青婉摇头道:“不是的,听王太医那意思,说是她会把另一个自己当成真的;有时候还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等变回自己的时候,又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人还能得这种毛病。”
青婉有些惶恐,怕自己太急着讨好段季旻,故意夸大了情况,叫他反感,是以立刻挽回道:“或许是奴婢多心了。”
“你说的,我会留意。”
段季旻这下要走,袖子却被青婉拽住。
段季旻还来不及惊讶,只见青婉十分自然地将手中的灯笼递了过去:“殿下,天黑路滑,这盏灯笼给你照亮。”
段季旻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接过了灯笼。
等人走后,青婉所在的这间屋子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想到这城里无数孤魂野鬼,青婉不禁恐惧起来。
段季旻提着灯笼,不疾不徐地走在沧州大街上。
他可从来不相信鬼。
就是那些不远不近时时移动的绿莹莹眼睛一直跟着他,叫他有些心烦。
阿狸这个时候,该是睡了吧。
***
阿狸走后的第三日,正好是千秋立国日,本来也是太子和崔狸——不,应该是玉离笙大喜的日子。
她走之前,床上已换了新褥子,窗上换了新绮罗。
虽说如果他与崔狸大婚,也不会继续住在杜若宫,可公主原本生活的地方也用心布置了一番。
崔狸留下的痕迹真的不多了,他一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切地叫人布置。
鬼使神差,他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鲜艳的被褥上,绣着可喜的鸳鸯。
杜若宫的一切都按照民间喜事的规矩、喜好布置,因为阿狸喜欢这份热闹。
农家有莫愁,他也很向往这种生活。只是,阿狸生得太美了些,便显得有些不真实。
段书斐丢下话本子,双眼有些酸胀,便坐了下来。
右手无意地伸到枕头下。
有个东西。
段书斐拿出来一看,竟是崔狸那件海浪纹的亵衣。
段书斐笑了笑。
往日那般克制隐忍,如今不需要了,人却不在了。
段书斐从不承认造化弄人,此生找不到她,他誓不罢休。
他站起身来,缓缓脱去衣服,直至全身赤裸。
然后钻进了被窝。
被子熏了香,也是阿狸喜欢的茉莉香。
阿狸在乡下种了许多茉莉,她不太懂那些高级的香料,只喜欢在太子眼里,有些俗艳的茉莉香。
太子送过她许多香料,他偏生喜欢便宜的茉莉香。
太子蜷缩在被子里,陷入这清淡了许多的香味中。
“阿狸……”
往日多少绮丽的画面,多少叫段书斐觉得羞耻,禁欲惯了的他,有时候会驱赶那些画面,或者找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尤其是中了蛊毒之后,那种噬心啮肝的痛苦,更是叫他对身体的欲望“敬而远之”。
可今日,他放纵自己进入想象,以亵衣包裹,辗转反侧。痛快去唤公主的乳名:“阿狸……!阿狸……!”
一直拖到忍无可忍,段书斐才隔着亵衣握住自己,呻*吟出声。
一时锦被泛起涟漪,波纹震荡,落花阵阵。
段书斐弄得满是亵衣,一阵喘息之后,将亵衣拿到自己胸前,紧握入眠。
这些日子,都是这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