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嫁衣实在繁琐,但是他一手控制着玉离笙的双臂,为所欲为,玉离笙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跟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抗衡?
楼下的声音不时传来,他终于解开了她领上的扣子。
他自己也愣住了。
极其鲜艳触目的红映着雪玉般的白。
那胸口的文身初看上去,与他的别无二致!
繁复美丽,夺人心魄!
钱币大的一小块,便足以叫人生出无穷无尽地想象!
他情不自禁,伸手轻抚这文身,这本是阿狸进宫那一天,他便要去看明检验的……但当时,他毕竟不好意思!
段书斐呼吸渐渐急促,刚才那种惩罚玩味的表情消失了,变成呓语哀怨倾诉:“阿狸……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他醉了似的低头吻去,贪婪沉浸。
即使楼下是那般混乱的场景,玉离笙也被他亲得浑身颤栗。
她更无法直视太子那乞求的眼神。
可是……不行啊!
“放开我,求求你……不要!”
阿狸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觉得恐慌。
她真的很怕自己下一刻,就恬不知耻地去回应他,逢迎他。
就在段书斐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的贪念之时,就在阿狸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也都在渴望之时,玉离笙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狠下心来,说出了那几个字:“我跟他,已有夫妻之实了。”
那还算平静的声音叫段书斐的欲望刹那退的干干净净。
气氛终是变得冷淡。
这一回,玉离笙轻轻就推开了他,伸手去扣上自己的扣子。
“我跟你,永远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说啊!到底什么意思?穿上这身衣服,就叫做夫妻?”
“我们在沧州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就是这个意思!你满意了吗?我们一起回来的,你看不出来吗?我早是他的人了!”
段书斐像是被人用利箭射中,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捂住胸口。
字字句句,都叫他疼痛难挡。
玉离笙几乎不敢再看他一眼,趁着他神魂落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阿狸……别走!”
段书斐下意识地哀求道。
玉离笙一步也不敢再停留。
“你骗我……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段书斐一个跨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说啊!你说这种话!你要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我们……”
“住嘴!住嘴!不许再说!”
“太子殿下,我,玉离笙,已经嫁为人妻,请你自重!”
玉离笙一点一点,将太子的手推了下去。
一些不敢回头。
楼下混战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王妃会自己走出来。
段季旻喜出望外,拨开呆了的众人,几步跃上前,上楼一把抱住她。
他刚才也快疯了。
失而复得,顾不得段书斐刚才对他的挑衅,看到玉离笙眼中无神,身躯无力,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便只是抱着她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这就回王府!”
陆太锋眼睁睁地看着段季旻抱着公主,将她送进轿子里。
他担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
虽说他当时觉得太子提前毁坏白玉桥,拒守在海棠楼,伺机抢亲之举并不十分妥当,可眼看着公主要嫁人,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是全力帮助太子。
所以,要打就打,至于违抗圣旨,太子都那么癫了,要死便一起死!
可段季旻抱着自己的新娘离开,他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插手的了。
陆太锋几个箭步冲上楼去,推开房间的门。
他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颓然的模样。
“殿下……!”
陆太锋走了进去,试图安慰两句,段书斐只是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陆太锋觉得这样不行!
“起来吧。”
……
陆太锋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
“太锋……她真的……要嫁人了。”
陆太锋是个痛快的人,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并不打算糊弄敷衍他:“我知道,可这事就算你是太子,也强求不得。”
“谁说的……?”
段书斐竟然很认真地问他。
“殿下,就算你铁了心违抗圣旨吧,这女人的心思,如何强求得来?”
“为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
“怎么是强扭,阿狸心里明明只有我一人!你不明白!”
陆太锋这个时候也不能跟他对着干:“殿下,你现在应该想一想,万一公主真的把矿脉的位置说了出来,那可就不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了。”
比起公主选择谁,矿脉是更值得他去忧心的事情。
段书斐顺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不甚经心道:“不用担心这个。”
“殿下……!”
完了,情深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