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从小湘楼出来,见前面思正殿书房的灯亮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还未进门,便被太子一把拉了进去,随后他伸手一拂,几盏灯火齐灭。
玉离笙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
搞什么……她是有事情要跟他说啊。
她一边推一边想要说清楚来意,太子却不管不顾,边吻边道:“太子妃也会主来找我?”
“殿下……你先起开……你……!”
段书斐松开她一点,有些可怜道:“阿狸,我想你了,不行吗?”
“现在还不行,我有话要问你。”
段书斐终于放开她,右手玩着她的一缕头发,语气很委屈:“何事?”
“你有没有……张二狗的下落?”
段书斐手上一停,随即如常道:“一直在找,但他仍下落不明。”
玉离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不在当日遇害之数里,就还有很大的希望。”
虽然他这么安慰,可玉离笙心里还是不安。
“我可不可以问殿下一事。”
段书斐又回头:“你问。”
“殿下为何重用三皇子?”
段书斐有些诧异,稍微愣了一会儿才道:“太子妃以为呢?”
玉离笙低头道:“为了五殿下?”
段书斐知道玉离笙虽然看着有些傻愣,其实脑子比谁都灵,那天在勤正殿她定是听到了什么,后来又去了永安宫,现在又这样问他,一定是想明白一些事,于是他也没有隐瞒,淡声道:“是。”
玉离笙困惑地看着太子,月光下看得不甚分明。
“殿下能不能许我出宫?”
“可以,但我要陪着。”
玉离笙又叹一口气,索性把自己在铁耙村听到看到的事和自己的怀疑对太子说了。
好一会儿,段书斐才道:“所以,你觉得,放你出宫的人是三殿下,他故意让你听见有人假扮黑梁族人一事?好将矛头指向五殿下?”
玉离笙点了点头。
黑暗中,段书斐不禁笑了。
梧桐丘遭人血洗,铁耙村大火烧了个干净……但凡留过他痕迹的地方,都落了个干净!
“我有办法,未必一定要出宫去,也可以还崔麟一个公道!”
“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说,阿狸且耐心等着。”
“可是殿下……”
“放心便是。”
玉离笙在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会放她出宫,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段书斐心里有了主意,虽然还需要仔细谋划,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虽心里有底,可玉离笙没有,她始终觉得自己应该出宫去一趟。
尤其是张二狗,他毕竟与她一起长大,两人“称兄道弟”的,她不能不挂念。
段书斐却没发现她的小心思,加上这几日又有所顾忌,不敢“罚”得太频繁,因此情动之下,竟然挽留太子妃:“阿狸今晚留下来吧。”
“不要,我自己出来的,整晚不回去,她会怀疑。”
段书斐老大不高兴:“我非要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千刀万剐不可!”
“忍耐呀,殿下。”
段书斐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太子妃,她朝他摇了摇手,便转身离去了。
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明天有你好受的。
太子虽然欲求不满,倒也没耽误正事,太子妃一走,他便吩咐张海蝉去叫陆太锋。
而太子妃一回去,便吩咐青婉先准备好两套民间普通女孩的衣服,打算找个机会溜出宫去。
次日,陆太锋照例审问隋羽。
隋羽隔三差五受刑,早已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可他意志极其坚定,一直咬着太子不放。
陆太锋照例坐了下来,照例没抬头看一眼:“用刑。”
今日,鞭五次。
陆太锋等打完了,例行公事问道:“太子的那封书信呢?”
“杨大……大人不是拿……走了。”
“我问的是……我交给你的那一封。”
“每天……都问……同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很啰嗦吗?”
陆太锋身子前倾,突然笑道:“你说的对,我烦得要命!既然我们俩都烦了,那我便换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太子的亲笔书信,知不知道他到底要你做什么?”
“……呵呵。”
“你不会看都没看就将它毁了吧?啧啧,可惜可惜……”
“没有的……东西,有何可惜?”
“你呀,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不知道自己为谁尽忠……刺客做到你这个地步……哈哈哈哈哈哈,也当真好笑!”
隋羽勉强抬起血肉模糊地脸,也很讽刺地笑了笑。
“我为太子尽忠……无怨,无悔,除……除了太子,再无人知道……炽焰金的下落!”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