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拿起筷子给她们碗里都堆了小菜,笑着催促道:“快吃吧。天寒地冻的,稍微晚点粥就凉了,到时候吃了会闹肚子的。”
三人遂闭嘴吃饭。
热腾腾的粥落到胃里,驱散了寒冷和阴郁。
吃完饭后,薛娘收起碗碟,薛焉就迫不及待道:“爹,我在药堂里也学过仙术,那玩意儿可难学了,我学了五六年才把典籍上的字给认清楚。不知道二弟去的仙馆教的是哪种仙术,你也把他学的典籍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呗!”
薛爹瞥了薛焉一眼:“你也学仙术?”满满的不屑。
薛焉嘿嘿一笑:“就是学个皮毛让我们变得更漂亮而已,跟二弟这种正儿八经修仙的不能比,所以才想借典籍长长见识。”
一番吹捧,薛爹的脸色好转许多。
“也就你是我女儿。”他轻哼一声,起身去旁侧厢房里取典籍。
很快,一本飘着墨香的薄书册被放在桌上。
薛爹对典籍格外珍惜,生怕桌上的灰尘弄脏它,取典籍时顺带拿了块青色的布垫在下面。
“动作轻点,别弄坏了。”他叮嘱道。
薛焉掀开册子,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遍就把册子转手递给宋酒,速度快到她爹都没反应过来。
“欸——”薛爹试图阻拦。
宋酒已经掀开书册,低头看去。
薛爹只得作罢,恼怒地瞪了眼自家女儿,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
果然,女儿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薛焉怕他打扰宋酒,忙扯开话题:“爹,我记得你们送我去药堂的时候,药堂不是还发了本修炼典籍给大哥修炼么。这些年,他怎么样?”
提起老大,薛爹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那不成器的东西,学了三脚猫的术法就觉得自己是天才了,跟着一伙人出去闯荡,两三年了连个消息都没传来,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
嘴上责骂,眼底的担心却是掩盖不住的。
薛焉心里闷闷的,想着每次来看自己的只有娘亲,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跟娘一起来探望自己。
“啪!”
宋酒双手一拍,合上典籍。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心法,只是一本记录如何调整呼吸以更快吞吐灵气的书籍。”
宋酒毫不客气地评价:“像这种东西,我一天能写八百本。”
薛爹一听,整个人站起来:“你你你,说的什么胡话!”
在修炼这方面,宋酒自觉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前三的水平,容不得任何人质疑自己。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若不信,随便找个真正修仙的就知道谁真谁假了。”
薛爹气急,拍着桌子骂薛焉:“你这死丫头,到底从哪儿认识的狐朋狗友,连仙馆的典籍都敢质疑,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薛焉一听典籍时假,比薛爹还气。
那可是她卖身的血汗钱,全送给莫名其妙的仙馆,药堂那些人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她站起来据理力争:“爹,那药堂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你可知他们用我们做什么?他们——”
忽地,薛焉感到一阵晕眩,身体像是被戳开道口子,力气不断流失。
她双手抓着方桌边缘,望向亲爹:“爹,不对劲……”
同时,宋酒和桃姑娘也感觉到一阵晕眩,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视线从清晰变模糊,最终遁入一片黑暗。
咚!三个人的脑袋重重磕在方桌上。
薛焉娘从门外走了进来。
薛爹问道:“放的药够吗?”
薛焉娘点头:“绝对够,那量都能让李家养的大黄牛睡三天了。”
薛爹这才舒口气,扬手一巴掌拍在薛焉背上。
“死丫头,好好在药堂享福不够,非得跑回来,这要是让药堂知道了,咱们家老二就别想当侍卫了!真是会给家里添麻烦!白眼狼!”
说着,又要去打薛焉。
薛焉娘心疼女儿,忙拦着他:“别打了,药堂把她养的细皮嫩肉的,你要是给她添两道伤口,咱们还怎么送她回去。”
薛爹愤愤指着薛焉娘:“你养的好女儿!”
薛焉娘不敢反驳,只得转移话题:“趁天色还早,咱们赶紧把人送回去,若是让张二娘知道,不得吵的满城都知晓。咱们俩不怕丢脸,老二可还怎么有脸去仙馆。”
薛爹鼻子重重喷了口气。
二人拿出捆猪的粗绳,麻溜把宋酒三人全捆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