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在有钱人里也是很温和的癖好了,池雨点头说:“我知道了。”
坐在车里池雨觉得时霄闻看了他很多次,池雨忍不住问:“是不是我哪里奇怪?”
“不是。”
时霄闻靠近他,伸手摆弄他的领带:“和我换一下,我不想你看起来那么完美。”
今天来接他的是一辆宾利,后排中间没有中控台,前面的挡板又升起来,两人的空间隐私又暧昧。
时霄闻靠他很近,他周身无花果的微酸气息缠绕包裹着他荡出的巴沙茉莉的清甜。
他修长的手指靠近池雨的喉结,偶尔不经意的碰触,池雨便觉得周身激起微弱的涟漪如同电光火石。
只是为他换上一条新的领带,池雨却觉得像在后排座椅经历了一场不可告人的秘密。
即便是过去和他最亲密的哥哥,也没对他做过这样亲昵的举动。
时霄闻自己打领带熟练又随意,池雨留意到他们的领带花纹和颜色差别并不大,时霄闻的介意实在是有点敏感。
“时霄闻,你领带没弄好。”
他把手伸向时霄闻的领口,一只纤细的手握著时霄闻喉结下的温莎结向上顶了顶,又将他的领口重新整理。
他看见时霄闻性感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太子星大酒店有三对新人结婚。
大堂内电子屏展示的两对夫妻的婚纱照古灵精怪,甜蜜浪漫。
唯独许恕之和陆殇的夫夫照像一对不太熟悉的路人。
不,看得出来陆殇爱得很热烈。
紧紧的抱着许恕之的腰,把下巴放在许恕之的肩膀上笑容十分甜蜜。
许恕之却像是为了一尊配合这场婚礼租来的不尽责的演员,一张英俊的脸冷得似冰雕。
池雨注意到身边的时霄闻真看着这幅结婚照很没礼貌的冷笑,池雨心想,你可是高兴得太早了,咱们到时候拍出来效果只能更差。
起码这两个人里有一个是真心在投入享受这段婚姻。
许恕之提前和他说过让他到了就在告诉他,他会到大堂来接,池雨就在大堂和时霄闻分别。
“一会儿司机送你回去,你结束了联系他。”
时霄闻把司机的名片推给池雨,池雨添加后抬头问:“那你呢?”
“想要我陪你?”时霄闻完全答非所问。
“不用啊。”
池雨一星半点也没往这方面想,时霄闻提醒他:“我们周一领证后你就搬来和我住,这两天趁我在海城,要不要帮你收拾东西?”
“你亲自来?”
时霄闻误会池雨不欢迎他,立刻解释:“我有很好的家政,他们很愿意多赚一些外快。”
“那还是不用了。”
池雨的小领地尽管是租来的,也并不欢迎无关的陌生人。
如果是时霄闻,看在是未婚夫的面子上,还是可以网开一面让他来参与劳动。
不过他养尊处优的未婚夫并不打算没苦硬吃,还督促他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
似乎特别害怕两人的豪宅一夜沦为废品收购站。
时霄闻本来还想和池雨在聊几句,恰好一个朋友走过来找他抽烟,不由分说的把他拉走,还调侃他也算是开窍了,居然开始找小漂亮搭讪。
前后脚的时间,许恕之就在大屏幕下面找到他,池雨赶紧把手里的红包递给他,祝他新婚快乐。
两人一起乘电梯,池雨感慨:“今天结婚的人真多。”
许恕之说:“每天结婚的人都很多。
你哥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是打算一生奉献给医疗事业然后孤独终老吗?
怕不是连你都结婚了,他只能沦落为大龄单身青年。”
池雨心想算你说对了,嘴上却没透露,还是附和:“我哥眼光可高了,要取七仙女。”
许恕之又问:“那你呢,也在等仙女?”
池雨含糊搪塞,转移话题:“许教授,你记得要把结婚戒指给我。”
“戒指在小陆伴郎手上,我去给你拿。”
池雨原本打算就站在原地等,头一侧就看到许恕之的妈妈正在与一位贵妇人聊天,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
自从许恕之的妹妹发生意外后,许恕之的妈妈和爸爸就离了婚。
过去许恕之的妈妈就不太喜欢他,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大人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如何,小孩子的内心实际上十分敏感。
他转头追上许恕之:“我和你一起过去吧,你还有好多事要忙,别分心招待我。”
“没关系,这里不需要我操心,我只是在需要上场时出席露脸就行。”
许恕之笑了笑,池雨觉得他看上去并不快乐,甚至是有些厌烦当下的声色犬马。
那他为什么要结婚呢,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一方情非得已一方逢场作戏吗?
不过他自我评估,如果是他和时霄闻的婚礼,他的职业道德感一定远胜高岭之花许教授。
起码不会让外人看出来他们是同床异梦的散装夫夫。
不对,他们绝对不可能同床。
池雨提醒自己要在领证前和时霄闻协商好,就算同一屋檐下,生活也需要互不干涉双方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