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厂长理论,厂长以各种理由搪塞,他心想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一个也无所谓,就又把厂长杀了。
可是后来越想越怕,做梦都梦到厂长的冤魂索命,从厂长那里偷来的钱花完了就想到还是应该自首。
同一时间,作为案发第一现场的目击者,池雨和岑屿也刚配合警察作完调查笔录,吴老师痛苦的用手掩住脸,喃喃自语:“他真的杀人了。”
仿佛已经听到了法院的一锤定音,听到法官宣判小汪的无期徒刑。
开车回律所的路上岑屿的精神十分萎靡,小汪真的杀人了,就算他是少年犯,杀死他爸爸是非主观因素的防卫过当,那杀死罗厂长也是毋庸置疑的故意伤人罪,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池雨开着窗户频繁的抽烟,思考着发生在小汪身上的两桩命案:“岑屿,下午和我去一趟南城。”
“去南城干什么?”
“看能不能和小汪的小姨聊一聊。”
和岑律师打过招呼后池雨就不必去公司打卡,岑屿送他到家门口。
他坐电梯上楼,本以为时霄闻已经去公司了,没想到他到家的时候时霄闻还在餐厅喝咖啡。
如果不是特意要去和时霄闻打招呼,池雨在进卧室之前是不会和时霄闻碰面的。
不过既然结婚了,也不能真把对方当室友视而不见。
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夫妻是不是也这么客气,毕竟池雨也是第一回结婚,没有太多经验。
“时霄闻,早上好。”
没有准备好要聊什么,就这样喊对方的名字然后打招呼显得十分生硬,倒是时霄闻应对自如:“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东西?”
池雨的困倦大过饿意,看着餐桌上面包篮里黄灿灿的面包问:“我能吃这些吗?”
“当然。”时霄闻问他:“喝点什么?”
“豆浆,没有的话热牛奶也可以,再没有的话,热茶也很好。”
池雨洗好手一杯热豆浆已经放在餐桌上,他很惊讶:“真是什么都有。”
端起来喝了一口,温度和甜度恰到好处。
他拿着面包准备折回卧室,时霄闻喊住他:“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我知道,那会儿我脱不开身,是有什么事?”
池雨记得时霄闻给他打过电话,不过他觉得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
本想着晚点回电话,后来事情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他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没有要紧的事。”
时霄闻的回答和他猜测的一样:“但是我很担心你。”
他还没想好怎么答复时霄闻,时霄闻紧接着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抽空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很安全。”
“好。”
池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霄闻的要求,他想大概是时霄闻并不了解刑事律师的工作内容,向他解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范围很少有生命危险。”
“我还是需要知道。”
“好。”
池雨站了一会儿,也不吃手里的面包,也不喝豆浆,就是硬生生站着。
时霄闻问他怎么了,池雨回答:“我就看看你还有没有事想问我。”
时霄闻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是机器人在等待我的指令吗?”
这么一形容,池雨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滑稽,也笑了一下:“没事我就先去睡觉了,下午我要去南城。”
“需要给你安排司机吗?”
“和岑屿一起去。”
“池律师有助理,我忘记了。”
池雨也没着急回卧室,干脆坐下来把手里的面包吃完。
不过他已经没什么精力聊天,他安静的吃,时霄闻继续翻阅刚才就在看的周刊杂志。
时霄闻用左手拿咖啡杯的时候池雨才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看设计应该就是他看中的那款,他抬头问:“时霄闻,你的戒指我能看看嘛。”
咖啡杯才送到嘴边的时霄闻愣了一下,又把杯子放下来,把戒指递到池雨面前:“当然可以。”
池雨捻着指环看了看:“还挺好看的。我只看过图片,拿在手里比图片好看..谢谢。”
他把戒指递给时霄闻的时候也不忘记礼貌。
“你的那枚我放在你床头了。”
时霄闻又重新把解释带回无名指,池雨才反应过来时霄闻戴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结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