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唬姜小鱼的,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坏心。
姜小鱼吃过亏,嘴里说着不信,孟栖越这样说他抱得越紧。
直到孟栖说:“别人看着呢。”
姜小鱼抬起头,站牌下有好几个不知是躲雨还是等车的人。他立马红了脸,松开手。
姜小鱼下了车,快步走到站牌下。
孟栖推着车也去躲雨。
此时,雨更大了。噼里啪啦的,耳朵里全装着雨的声音。
孟栖凑近姜小鱼的耳朵,问:“为什么要给几个小混混吃的?他们在欺负你——是欺负吧?”
见姜小鱼的态度,他有点不确定了。
算了,他大手一挥:“肯定欺负了,你这么弱,不欺负你欺负谁?”
姜小鱼恼怒地瞪他。
“他们是想欺负我,但已经被人摆平了。”他说到这,眼里多出一点光。
孟栖突然觉得那一点光让他不舒服,佯装不屑道:“谁还能帮你,就你这爱哭的性子,谁跟你做朋友?”
姜小鱼才不上当,他哪里没有朋友了?同桌宋小小就是他的好朋友,虽少贵在合得来。他装作神秘的样子,葡萄般的眼珠转来转去,然后悄声说:“不告诉你。”
孟栖:“是你住在五黄道的同学。”
姜小鱼迅速看他一眼。
孟栖笑:“猜对了?”
姜小鱼纳闷,孟家的人怎么总是一猜一个准?
这雨来得快去得快,十几分钟后,它就停了。
重新上车,姜小鱼抓住孟栖的衣角,发自内心对他说:“谢谢你,孟栖。”
他听到孟栖促狭的笑声:“你该喊哥。还有,我肚子饿,赶着回家吃饭,接下来开得会很快,你可以抱得更紧。”
“能不能慢点,我害怕。”
他的惊慌不作假,孟栖说:“那就如你所愿。”
回到孟家,已是两点半。
孟栖在厨房找吃的,见到冰箱里的一盆绿豆汤,连忙端出来,问姜小鱼喝不喝。姜小鱼摇头,他早就吃饱了。
孟栖拿出碗舀绿豆汤,发现姜小鱼想上楼,连忙道:“哥在顶楼练琴,你记得别去打扰。”
练琴?
姜小鱼仰起头,眨眨眼等了一会儿。
“我没有听到声音。”
“琴房特意做了隔音设备,你听得到就有鬼了。”
孟栖快速喝完一碗冰镇绿豆汤,大呼爽快,见姜小鱼还真乖乖没有上楼,诧异之余有些小惊喜,跟几个混混打完架后,姜小鱼显然对他软了态度。
他再加把劲,致力于得到一个非常软敷好捏的姜小鱼。他双手趴在沙发靠背上,对姜小鱼说:“要不要跟我一起打游戏,哥哥带你飞!”
姜小鱼回头看孟栖,金发少年俊俏的脸蛋压在手臂上,压出了一道明显的肉痕,那两颗酒窝若隐若现,怪甜的。
姜小鱼作出了思考的表情。
“考虑什么?过了这村没这店!”孟栖装作不耐烦道。
姜小鱼装作不情愿的样子,“那好吧,既然你求我,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
孟栖:……你真能!
三把游戏下来,孟栖成功带飞姜小鱼,姜小鱼那故作矜持的面具已经扔掉了,兴奋得满脸通红,变成了孟栖的小迷弟,指哪打哪,乖巧得不得了。
这时,孟芳平的钢琴老师从楼上下来。孟栖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半,平时他们都是五点下课的。
“秦老师,是口渴了吗?”
“我临时有事,便提前下课了。芳平自己在琴房练习。”
秦老师提着包走了,孟栖迟迟不开游戏,姜小鱼好久没尝到胜利的滋味了,还没尝过瘾,央他再来一把。
孟栖被他摇晃着手臂,眼里有些满足漏了出来,坏笑道:“求我呀。”
姜小鱼睁着杏眼:“求你。”
在把姜小鱼这个菜鸟带飞后,结果很可喜,他收货了一个软敷敷的姜小鱼,孟栖差点要笑出第三个酒窝了。
孟栖收起笑脸,佯装严肃,煞有其事地点评:“你态度不太端正。”
姜小鱼下意识端正姿态,背挺得好直:“这样够吗?”
“唔——”摸着下巴,孟栖故意作出思考的模样,接着沉重摇头:“言语还远远不够,你要有感情,要发自内心。而且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要行动起来。”
“那要怎样?我不跟你玩了!”
姜小鱼噘着嘴朝楼上走去。
“诶诶!我们再玩一会儿!”
孟栖以为他真不玩了。
姜小鱼得逞了,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那我要跟朋友一起,上次我拉她后腿,输了好几把呢。”
孟栖发觉自己被骗,又端起高姿态:“那不行,不是谁都可以让我带飞的。”
姜小鱼正要不高兴地撇嘴,忽然发现楼梯上的孟芳平。
他无声无息地,不知站了多久。
光线将他的脸一分为二,他的眼睛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