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她抬头轻声问道。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生辰,是的,下月初十。”丁瑶扬起笑脸,双手亲昵地环住她的胳膊。
她抚上丁瑶的手,言辞认真:“我外祖母的生辰是这个月二十,等她的生辰办完,就该轮到你了,你筹备时,别忘了给谢嫣然和宋忆南也送上帖子。”
“为什么?”丁瑶嘟起嘴巴,不情愿的说道:“我不要,我的生辰宴,才不想请那些让我心烦的人呢。”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附在丁瑶耳边轻语了一番。丁瑶听着,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住的点头。
回到赵府后,祈棠去见了赵意。赵意脸色铁青,急切地令手人立刻将赵恒从军营喊回。赵恒匆匆赶回府中,就听见赵意沉重的将祈棠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赵恒如同遭到雷击,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原来,他一直视为表妹的祈棠,竟然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是赵意在外任时与当地女子所生,因顾忌赵家声誉及丁家的关系,这个秘密才被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祈棠充满了歉意的看着赵恒。赵恒本是个性格热情开朗的人,此刻却有些沉默。他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祈棠的肩膀,温声道:“别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生母已经不在人世,表妹还是亲妹妹对他来说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两人出来后,赵恒恢复了往日的热情,眼中对祈棠的怜爱却明显增加了几分。他暗自叹息,若早知这个乖巧聪慧的女子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应该对她更加疼爱才是。
祈棠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在简州遭遇刺杀以及在太后寿辰之日谢嫣然对她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恒。
听完祈棠的叙述,赵恒的脸色阴沉起来。他愤怒地拍着桌面,愤然道:“谢家未免欺人太甚!竟敢如此待你,简直不把我赵家放在眼里!”
祈棠勾起唇角,轻步靠近赵恒,附在他耳边低语,随着她的话语渐渐落下,赵恒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最终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你放心,为兄这就去办。”
接下来的几天,赵府逐渐忙碌起来。老夫人大寿的日子即将来临,整个府邸弥漫着喜庆,河曲郡娘家来了不少贺寿的亲戚,都被安排住在赵府。
当赵恒领着吕又晴来到祈棠面前时,祈棠正专心致志地捧着珠宝匣子,细心地将里面的珠宝一一归类。她疑惑地看向了赵恒。赵恒忙不迭地解释道:“这位是祖母庶妹的外甥女吕又晴,特地来京城为祖母贺寿的。”
吕又晴像只高傲的孔雀般随意的屈了一下膝,勉强唤道:“表姐。”眼神却紧紧停留在桌角匣子上。
“原来是吕表妹。”祈棠恍然大悟,随手将装满珠宝的匣子放到一边,热情地招呼道:“快快请坐。”说着,她亲昵地拉着吕又晴坐下,吩咐秋雁去泡茶,并叫方青青也出来一同待客。
吕又晴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不客气的坐到桌边,祈棠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微笑着说道:“表哥也真是的,吕表妹来了也不叫人通传一声,我该去门口接你才是。”
赵恒在一旁插话道:“盼兮,我先去接其他客人,吕表妹你先帮忙招待着。”
“你去忙吧,我一定不会怠慢吕表妹。”祈棠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才送走赵恒,秋雁神色慌张地从方青青的屋里跑出,气喘吁吁地说道:“县主,青青说她腹痛难忍,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祈棠脸色骤变,显得十分惊慌,“难道是旧疾又发作了?你快去请大夫,我这就过去看看。”
她略带歉意地瞥了一眼吕又晴,“吕表妹,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等吕又晴回应,祈棠急匆匆地转身离去。慌乱中,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珠宝匣子,秋雁弯腰想要去捡,祈棠制止道:“都什么时候了,别管这些了,快去请大夫要紧。”
秋雁连忙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只见方青青正坐在桌边绣花,看到祈棠进来,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行吗?”
“不确定,先试探一番总是没错的。”祈棠悠闲的走到窗边,将窗子掀开一点点缝隙,“财帛最动人心,这些都是宫里的赏赐,蚌州虽物丰民阜,但宫里的东西却是少见,若她当真受不住诱惑,等会出去我再试探一番。
两人挤在窗子处,将院内吕又晴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只见吕又晴坐立难安,她时而低头盯着地上散落的珠宝,满眼的贪婪与不舍;时而抬头望向方青青的屋子,满脸焦躁。心神不宁的不断揉搓着手中的帕子。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匆忙弯下腰,迅速地将脚边的两支珠钗捡起,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随后,她急忙整理好衣衫,生怕被人看出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后,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重新坐好。然而,她的脸上却明显带着紧张与忐忑,似乎怕被人识破。
祈棠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稍后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吧。不然我自己良心也过不去,为了我与他人的恩怨,将她当做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