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袁唤又高声叫喊起来:“贵妃娘娘,县主的事情了了,小人的事情还未解决呢,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你说。”穆贵妃斜靠在椅背上,她此刻的心情已然被宋忆南搅得烦乱不堪,口中满是疲惫。
袁唤便将宋忆南买凶刺杀祈棠一事缓缓说出,全场众人再次打起了精神,心中暗自惊叹:不得了,今日的丁瑶生辰宴可真是来对了,这出大戏,足够京城百姓议论好几年了。
宋忆南听到袁唤的指控,情绪完全失控,如同疯了一般扑向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他身上,口中不停地叫嚷着:“你胡说!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穆贵妃脸色一沉,旁边的玉公公立即示意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宋忆南死死地按住。宋忆南不停地挣扎,但最终还是耗尽了力气,口中仍然不甘地叫嚷着:“胡说!你胡说!”她的声音逐渐微弱,最终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这时,有人疑惑地问道:“既然你声称从未见过宋小姐,为何刚才在前院能一眼认出她,还纠缠不休呢?”
袁唤脑筋一转,迅速回答道:“是她家的丫环告诉我的。她的丫环向小人描述了宋小姐的相貌,小人之所以几次去宋府讨债,都是因为与这位丫环交涉的缘故。”
被指名的丫环顿时一惊,立马露出惊恐之色,急忙辩解道:“奴婢……奴婢没有……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给了他三百两银子,还让他不要到处乱说。”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震惊得呆住了,这可真的是泼天大罪了啊,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的那种。
眼看局势已定,祈棠慢慢的走到宋忆南面前,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宋忆南,我劝你早些认罪,否则,你宋家老小可就要跟你一块下地狱了。”
话刚落下,宋忆南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猛地挣脱了两个小太监的束缚,脸上阴云密布,满是狠戾之色,突然,她双手猛地抬起,犹如饿狼一般扑向祈棠,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祈棠猝不及防,被宋忆南突如其来的狠劲勒得几近窒息。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丁瑶与赵恒大骇,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冲到了宋忆南的身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的手从祈棠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祈棠得以解脱,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泛起一片通红,咳嗽声连连不断,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丁瑶赶忙上前帮她顺气,赵恒牢牢地拦着宋忆南,防止她再次靠近祈棠。
不等祈棠完全平复气息,宋忆南甩开赵恒狂冲至门口。电光火石间,只见她一把抽下守卫腰间的佩刀,目光冰冷,转身举起佩刀,径直朝祈棠劈去。祈棠大惊失色,急忙连连后退,却不料被门槛绊住,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大致明了,众人都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无人敢轻举妄动,怕再有任何言语刺激到宋忆南,丁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赵恒在一旁焦急地柔声劝说着宋忆南,想让她冷静下来。
宋忆南充耳不闻,紧握着佩刀,冷眼俯视着摔倒在地的祈棠,嘴角勾起冷笑:“你下的好大一盘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宋忆南高举佩刀,狠狠劈下。可能是由于佩刀过于沉重,宋忆南未能一下砍中,她咬紧牙关,再次用力举起佩刀,准备给祈棠致命一击。
趁此机会,祈棠迅速爬起来,毫不犹豫地拔腿往外院跑去。见祈棠逃走,宋忆南怒不可遏,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穆贵妃大声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去追啊!”众护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拔腿跟随着追了上去。
祈棠一口气跑到外院,恰巧一名仆役正牵着两匹马经过。这两匹马原是长宁郡主送给丁瑶的生辰礼物。此刻,祈棠已顾不得许多,她迅速拉住其中一匹,翻身跃上马背。
回头望去,只见宋忆南仍紧追不舍,祈棠暗想:你倒是把刀丢了啊,否则何时才能追上?她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扬鞭而去。
那仆役还未来得及反应,身边就只剩下一匹马了。当他想起要叫人时,另一匹马又被抢走了。他刚想开口责骂,见到宋忆南手中明晃晃的佩刀和她那明显已经疯狂的神情,顿时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待众人追赶至外院时,那名仆役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们……她们抢了马,朝山上跑去了。”
众人纷纷跨上马背,急速朝山上追去。待他们赶到时,只看到宋忆南一人一马,她双眼空洞地环顾四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丁瑶冲到宋忆南身边,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绝望的大喊着:“盼兮呢,盼兮呢,你把盼兮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宋忆南在丁瑶的摇晃下终于回过神来,她呆滞的眼神中满是疯狂,哈哈大笑道:“掉下去了,哈哈哈哈,她掉下去了,哈哈哈哈。”
众人急忙赶到崖边,目光所及,草木繁盛,生机勃勃。只是,在这片绿意盎然之中,却有一处异常引人注目,一道马匹滚落的痕迹尤为鲜明刺眼。
护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唤来了赵恒。赵恒蹲在痕迹旁,双眼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刚才还好好的妹妹,现在落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