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上船后,萧珩将穆景晟引荐给连晟骞。几人各自行礼后,穆景煜与萧珩并肩而行,朝着船尾的方向缓缓走去,边行边谈。
祈棠、丁瑶与连晟骞三人则留在了原处。丁瑶与连晟骞就像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从座位上的争夺开始,一路升级到对杯子的抢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祈棠静静观战,时而摇头轻笑,时而露出赞许的目光,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几番较量过后,丁瑶显然已处于下风,她不满地双手叉腰,面色潮红,愤愤地坐在凳子上,紧闭双唇,不再出声。
看着丁瑶那气呼呼的模样,连晟骞不禁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他讪讪地笑了笑:“丁小姐,这个杯子,我让给你吧。”说完,他把手中的杯子递到了丁瑶的面前。
丁瑶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挥,袖摆轻拂,那杯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在地。“哐啷”一声脆响,杯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丁瑶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发出一声细微的“嘶”。
祈棠闻声立刻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只见她的食指被尖锐的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快!”祈棠焦急地喊道,“雪菱,你去找二殿下,找他拿伤药和棉布。”
雪菱脸色瞬间煞白,她急匆匆地转身朝船尾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伤药和干净的棉布回来了,身后紧跟着穆景煜和萧珩。
两人看到丁瑶受伤的手指,穆景煜只扫了一眼,又望向了别处,而萧珩则快步走到丁瑶身边,轻声问道:“伤得怎么样?”
丁瑶掏出帕子将血迹擦干,满不在乎的一脸洒脱:“这点小伤,不用上药。”吩咐雪菱将地上茶杯碎片收拾干净,朝萧珩抱歉道:“二殿下,真对不住,不小心将您的杯子打碎了。”
“无妨,不过是一只茶盏而已。”萧珩看向一旁的连晟骞,语带严肃:“连公子,若是你真的喜欢孤这套茶盏,孤可以差人送你一套。何必在孤的船上与瑶瑶相争,伤了和气。”
他的话音刚落,连晟骞赶忙致歉:“都是我的不是,害的丁小姐伤了手指,等回了丁府,我定亲自去向丁伯父赔罪。”
“不必。”丁瑶抬手制止:“杯子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碎的,与你无关。你若敢到我父亲面前胡说八道,小心我的鞭子不留情面。”
祈棠拉着丁瑶,温言安抚,看了眼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连晟骞,打岔道:“听闻连公子手中有一首霓裳姑娘的词作,可否拿出来与我看看。”
连晟骞咧开嘴角,招呼随从,将一张写着字的纸张呈到祈棠面前。
祈棠接过纸张,是一篇咏兰词,笔触流畅,意境深远,她忍不住轻启红唇,赞叹道:“真是好词,此篇佳作,莫非是霓裳姑娘亲手所著?”
“正是。”连晟骞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此篇佳作,出自霓裳姑娘之手。在下仰慕霓裳姑娘之才情已久,故不惜花费五百金,才求得此词。”
“自古君子爱兰韵,今朝吾亦慕芳颜。”祈棠轻声念诵着,脸上露出钦佩之色,“霓裳姑娘真是才华横溢,能作出如此佳作,实乃难得。”
“五百金?”丁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连公子果然财大气粗。”
连晟骞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钱财乃身外之物,能求得如此佳作,又能与知己共赏,何乐而不为呢?”
萧珩接过纸张,略略扫了几眼,便将其递给了穆景煜:“你说的可是凝香馆的霓裳姑娘?”
连晟骞不住地点头道:“正是。霓裳姑娘芳名远播,我入京之时便多次听闻她才华横溢,能歌善舞,色艺冠时。入京后特地去拜会了她,果真是名不虚传,风度娴雅,绰约多姿,才艺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穆景煜听罢,冷哼一声。连晟骞见状,面带不解之色:“穆大人,您有何高见?”
见穆景煜不语,目光依旧凝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连晟骞继续道:“霓裳姑娘对兰花情有独钟,我原本还想着寻一盆珍稀的兰花赠予她,只是京中兰花虽多,却鲜有特别出众的,最终只得作罢。”
丁瑶得意的轻哼一声,晃了晃脑袋,眼中带着狡黠,斜睨着连晟骞:“实话告诉你,京城里最珍贵的兰花都藏在宫中。今日我与县主去太后娘娘处请安,正巧贵妃娘娘送了好多兰花到太后宫里。县主对兰花了如指掌,太后和贵妃娘娘都赞不绝口呢。”
“没想到县主对兰花也情有独钟。”连晟骞朝祈棠走进一些,欣喜的看着她:“那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