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眯着眼点头,又去找格林小姐:“走,跳舞去。”
柏理被纳斯大叔灌了不少酒,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人在一个房间,商允顺便把他拎回去。
柏理趴在床上就开始打鼾,完全忘了角落里的笼子里还有一群没吃饭的动物朋友。
尤其是那只单独装在一只笼子里的小狮子,都开始对隔壁的兔子同事流口水了。
商允没办法,又下楼找了点草料和肉,分别塞进笼子里。
他还给蛇拿了两个鸡蛋,结果蛇还没醒,相互依偎着养伤。
柏理半路突然坐起来,直愣愣看着商允喂食:“我的狮子呢。”
商允以为他要开始撒酒疯,让开身子给他看。
哪知柏理看见狮子安静下来:“哦,我的狮子还在。”
说完哼哼着又睡着了。
商允当他是被小四鸡的死吓着了,给人盖上被子后,才坐到另一张床上,从怀里拿出手札继续看。
手指划过书页,能清晰地看见指肚上细长的伤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商允估摸着差不多了,起身整理好衣服上压出的褶皱,握住门把手:
“晚上好团长,你是来找我的吗。”
金身上西装更皱了,弯着腰捂着胸口抬头看这个半个小时前和自己喝酒的人:“你……”
商允靠在门上,微长的头发落下来遮住眼睛,又被他轻巧拨开:“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先生,需要我帮你叫医师吗。”
他靠在门上懒散地勾起唇角,眼睁睁看着金痛苦捂住肚子,最后滑坐在地上。
“你在酒里下药……”金痛的眼前出现重影,挣扎着看商允。
他刚跳舞的时候感觉胸口抽着痛,本还想忍着,后面越来越疼到忍受不了,才匆忙离开。
一场宴会都很正常,只有商允半路来找他喝酒,不用多想就是他。
“不要乱说,”
转角的楼梯口传来人声,应该是其余结束舞会的人上楼回房间,商允退后:“进来说吧,让人看见也不好。”
“对了,麻烦帮我关上门,”他说完转身进房间,没再看地上的金一眼。
金想站起来,疼痛如浪潮一样再次涌来,比刚才要猛烈百倍。他闷哼一声,弯着腰喘|粗|气。
人声越来越明显,还有几层楼梯就要到他身边。
金攥住手心,咬着牙慢慢爬进房间。
终于,在声音清晰的刹那,房门砰的关上。
商允坐在床上,翻动手札:“我可没有下毒,是谁想下毒谁心里清楚。”
金靠着墙坐下,看他和刚才乖巧的样子判若两人,冷笑道:“你一直都在装。”
“现在是在说下毒的事,”商允歪着脑袋看他,“今晚的果汁有问题。”
金错开视线没说话。
商允:“小四鸡是因为你试药试死的,药是本地控制野鼠用的药。”
金吞了口唾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允笑了下,“不承认也没关系,疼一会就好了。”
搭在床边的手指轻轻敲了下,金瞳孔放大,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很快嘴边溢出鲜血。
“现在知道了吗。”商允蹲下来看他,“想给谁下药?”
金喘了两口粗|气,终于承认:“你。”
他原本想在果汁里下药,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商允看出来了,反将一军。
“很好,但是现在药在你身上,所以现在是你,要听我的话。”商允盘腿坐在地上,杵着下巴看他,“这药我改良过,不要想着去外面找药。”
金喘气的声音大了,头发被汗黏在额头,根本看不出高傲得意的样子,他此刻才认识到面前的少年不是平常表现的那么羞涩腼腆,面皮下是另一层邪恶的灵魂。
“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商允重新坐回床,居高临下看着他,眼角耷拉下来,显得冷漠又不耐烦。
“你可以放心地坐你团长的位置,我没兴趣。”
金阴沉地盯着他:“别的呢。”
“没有别的,我最宝贵的就是我的命。”商允耸肩,“该说的都说完了,那…谢谢合作?”
金喘了两口气,胸口针扎似得疼,像是无声的威胁。
“行。”
商允满意扬起笑容:“我会定期给你药,争取不会让你像小四鸡一样,活活疼死。”
身上的疼痛感慢慢消失,金一瘸一拐站起来,把西服扯平,看见床上睡觉的柏理也压低声音:“你最好说到做到。”
商允挑眉:“出门帮我把门关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