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雀走进去,把白狗和其余几个人已经离开的事说了。
男人叹气,没什么大反应:“这样啊,随他们去吧。”
血雀垂着头站到旁边。
商允站在靠门的地方,看着这个随性又窝囊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直到魔术师从桌子上跳下来,桌子上的空气颤动几下,同时响起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大,汪枞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我草。”
圆桌上凭空撕开一条大口子,其中有几个身影正往下落。
咒怨怪物,地精怪物,还有鬼祭怪物。
这三个怪物站在桌子上,活动了下手脚,才看着魔术师道:“哎呦,真是不错的皮啊。”
魔术师笑笑:“怎么这么慢,其余几个人呢?”
“遇见野人了,打斗废了会时间,”咒怨怪物还在在副本里看见的那样吊儿郎当,“其余怪物还在后面。”
地精跳下桌,小胡子动来动去:“快,给我一具新身体,我已经忍不住要当人了,快……”
坐在前面的男人抬手示意戴冠带着他去拿胶囊。
咒怨倒是不着急,站在魔术师周围看了半天:“没想到啊,竟然这么容易,我还想着得费点时间,你还挺能藏。”
魔术师看着再次从空间裂缝出来的黑脸怪物:“得亏黑脸平时低调,它的副本很少有人去,这才没引起异形的注意。”
它们在那边说话,汪枞在这边掐着商允的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瞪大的眼睛在怪物之间扫来扫去。
面前的这几个怪物,都在商允的名单之上。他忍不住看向在角落的鬼祭怪物,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鬼祭怪物怎么会……?”
鬼祭幼崽还跟在他们身后,怎么家长就要叛变了?
商允神情平静,“这是他的哥哥,巫祝。”曾经诬陷过巫时没有天赋。
那天育儿会,来得并不是巫祝,而是鬼祭妈妈,但鬼祭妈妈对会上人类世界的内容表现出一种既抗拒又想听的样子,引得商允多注意它点。
没想到和外来者在一起的人不是鬼祭妈妈,而是巫祝。
鬼祭幼崽也看见他哥哥,走到商允面前:“我们家里没有人喜欢它了,因为它骗人。”
商允摸摸他的羊角,应该是上次自己点破真相,导致现在两人的地位完全倒过来了。
汪枞问:“巫时啊,你妈妈知道哥哥在这里吗?”
“知道,”鬼祭点头,“哥哥曾经在家里和爸爸妈妈吵过架,说要去世界外面,爸爸妈妈不同意。”
商允看向黑脸,后者还抱着自己的小崽,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哄。
“还差最后一个怪物,”魔术师看了下手表:“不如我们来趁这个时候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戴冠嚼着烟把获得新身体的地精带回来:“还能怎么办,都已经出了审判机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呗。”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老大赞同。
“辛辛苦苦出来就为了过普通人的生活?”萨麦尔伸出食指在空中摇来摇去,“我看啊,咱们第一步先炸了审判机,然后抢几架武器,占领希望星。”
老大点头:“这个想法也是很好的。”
黑脸突然开口:“等过山蟒出来,赶紧把审判机炸毁,我不想让它们活着。”
魔术师挑眉:“连带着其余怪物?”
黑脸反问:“怎么,你不忍心?”
魔术师摊手:“我可没有,您随便。”
黑脸这才看向老大:“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我要异形和审判机一起死。”
老大沉吟:“可以,你开心就好。”
汪枞听得再次紧张攥商允袖子:“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听见过山蟒了?不是吧,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怪吧?”
芒果也跟着凑过来,黄眼睛担忧地看着商允:“我听见爸爸的名字了,我爸爸也要来吗?”
芒果比别的孩子细心,通过观察商允的反应就能看出聚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怪,可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商允拍拍它,过山蟒会加入它们这件事,他确实没猜到:“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过山蟒爸爸从裂缝里钻出来,身上带着伤,表情也不好看:“快关上,野人要追来了。”
早有准备的血雀立刻关上通道,地精边向过山蟒展示自己的身体,边过去给它疗伤:“怎么拉扯了这么长时间?”
“野人实力强横,”过山蟒爸爸眼珠泛红,眯着眼睛看他:“这就是你自己捏的皮?”
地精兴奋地转圈:“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样了?一会你也去捏。”
过山蟒爸爸嗯了声,蛇信子在空中扫了圈,突然顿住。
芒果看着自己爸爸满身是伤,忍不住爬到它面前,又怕被发现,不敢乱动。
汪枞看着过山蟒突然停住:“啊,蛇信子是不是能感知周围的人,咱们站在这会不会被发现?”
商允没说话,紧盯着过山蟒的表情,直到后者若无其事收回信子:“啊,不疼,这都是小伤。”
地精:“?啊,行,不疼就行。”
“怪物都到齐了,赶紧把审判机毁掉,”黑脸怪物忍不住提醒它们,“动作快点,一会异形追出来。”
“异形到了外面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怕的,”地精有了新身体,发言开始大胆,“到时候随便找把枪,崩的一下,他就没了。”
“你猜为什么副本里的怪物那么多,偏偏他是异形?”萨麦尔嘲笑,“当然是因为他在外面还拥有着很厉害的身份,野狗,听过没?”
地精无所谓,继续给过山蟒包扎。
“炸吧,”老大站起来,背着手往外走,“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们费尽心思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剩余的人嘿嘿笑,脸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戴冠嘀咕:“早知道刚才抢车了,还得跟在公交车后面来,很冻脸。”
血雀经过瞟了他一眼:“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别又犯法进去。”
戴冠满不在乎:“你这话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血雀却不再管他,经过他直直出了大门。
汪枞看着他们的走向,惊讶:“所以呢,他们出来,就为这?”
这组织怎么给他一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就是墙头草,下面人说什么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