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满是茫然的看着她:“三个月……”
“是的,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若答应,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京城。”烈舞心里扒拉着算盘珠子,续道:“这三个月,你我培养感情,如果你真的对我毫无知觉,我也不勉强你,毕竟这种事儿是不能勉强的。”嗯,感情的事儿不能勉强,但她一直在勉强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儿。没法子,谁让她喜欢他?
戒色满是狐疑的看着她,她会不会是他们派来逼迫他还俗的人?但她是他救下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照顾打理的,她的单纯、天真他看在眼里,她没有那么多的坏心思。曾经还天真的以为去妓院作画就能谋生的她,怎么可能是他们派来的呢?
“戒色,你在想什么?”
戒色眯了眯眼,眸中的狐疑消失,她曾是大少的情人,来到凤城为了大少,而他误将她清白毁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不会是他们派来的人,不会。
“我……我……”
烈舞伸出手指戳了戳戒色的肩膀,“戒色,你什么时候这般婆妈了?同意或不同意我的提议,都直接说,这样吊着不是事儿。”
戒色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三月后给你答案。”烈舞开心的忘了形,捧住戒色“啵”了一口:“你答应了你答应了,你知道么,你的这一点头是我来到这世界上唯一开心的事儿啊!”这个世界,似乎也没那般的灰暗令人厌恶了,起码还有一个戒色,愣愣傻傻的木头戒色。
她毫无预兆的亲了他的额头,而他不意外的愣住,眼直勾勾的满是惊异的看着满是笑容的她,她方才,轻薄了自己。而他,就这么跪着看着她,毫无反应。
“额?戒色……”
戒色轻轻推开了她一些,道:“你我虽有了不清白的关系,但我如今毕竟还是出家人,我需自重,你也是。”
“嗯嗯,大师你要自重,施主我也要自重。”烈舞抿着嘴笑个不停,双手收了回来,又看了眼他的额头,伸手擦了擦他的额头道:“方才我是太高兴了,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那都是浮云!若他不是出家人,她早就把他剥光了,吃的一点骨头都不剩!
戒色双手十合:“阿弥陀佛。”
烈舞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开了戒色的手:“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忘掉你自己是出家人的事儿,你要对我负责,不能自称出家人。”
“小舞……”戒色面色难为,看烈舞瞪圆了眼,他勉强改了口:“我需要适应。”
烈舞打了个响指,拉他起来:“好,我给你适应的时间,你回去慢慢想想咱们日后怎么相处,希望你能开窍一点哦。”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戒色想伸手做十合状却又收了回去,背在身后。
烈舞点头:“去吧去吧,好好想想。”看,她多么的大方贤淑啊,一点也不束缚他!
戒色迟疑的挪动步子,竟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放过了他。烈舞招财猫一般的朝他挥手作别:“好好想想哟。”
戒色走到门口之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打开门快速离去。
戒色一走,烈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值得高兴的事儿,和二少分享去!”而后出门,快速前往厨房,做了好吃的糕点往二少院中送去。
二少的院子,烈舞来的很少。一般来了就站在他房门口,等着他出来。今日,田飞却让她端着托盘进门。
门刚一开,一阵兰香从房内飘散出来,烈舞吸了吸,很喜欢这个香味。踏入门槛,她开始环视着他的房间。
房间最大的特点就是书多,满房间的书。榻边高脚几上、床边矮几上、客桌上都放着书,随处都有一两本放着,却不显得凌乱,书案之后的书架比大少房间的高很多,大很多……
“哇,第一次来你房间呢。书海,真正的书海!”烈舞将托盘放下,开口赞叹,而后目光转移到花司月身上。
他房间的窗户很大,他坐在窗沿,背靠在窗壁上,双腿都在窗沿上搁着,只是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手执书,一手捏着书页,悠然从容。
锦袍纹着精美的花样,明暗分明,夺目耀眼。他留给她的只是个侧面,然神采气度凸显相当,优雅高洁,好似雪莲一般。
他如附在画中,吸引眼球。
出尘。
烈舞脑海中就蹦跶出了这么两个字。
“今儿做了什么,我尝尝。”慵懒散漫的声音。
烈舞享受一般的听着他令人心舒的声音,“浮云糕,名字随意取的。”说着她将碟子端起走至他面前。
他侧头幽幽的看着她,微微一笑,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成了?”
“嗯,成了。”不言而喻,他们说的是戒色的事儿。
他漫声言:“该高兴。陪我这个功臣看会书。”烈舞点头,将碟子放在窗边的高脚几上,去寻了一本书,静静的靠在锦榻上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