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司月笑而不语。
烈舞呵呵的笑着:“对了,如今你扮演戒色的角色,万一被皇帝察觉了怎么办?就算如今你是光头,也不能代表你是真的和尚啊。”皇宫中的那位有一双火眼金睛啊,虽然长相并不十分的帅气,但有一双夺魂的眼。第一次见面敢直视他,第二次心开始发寒,第三次觉得他的眼就是一把刀,总是那么的锋利。
“曾经不是和你说过,我和戒色算是同门师兄弟。”
她回想了一下,确实听他叫戒色的师傅也叫师傅。而且他和戒色的关系比花晨月和戒色亲近很多,他很了解戒色,就连别人不知道的戒色能还俗一说,他都晓得。
“你是说过来着,你是他们寺院的俗家弟子?可是俗家弟子不能算是和尚。”之前他长发翩翩,总是一袭白衣很出尘,但她还真没看出来他哪里和佛有缘。
他道:“小时,体弱多病,父亲便将我送至泽瑞国秦鹳寺习武强身,跟随戒色的师傅,故我们从小相识。虽不是秦鹳寺弟子,但也算半个出家人。皇上若查,我便告知我是以戒色的身份与你相识,前因后果我已然想好,你只需说认识戒色不知其底就是。”
“你又背上了欺骗我的罪名。”烈舞鼓起腮帮子道:“欠你真多,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虽然知道他有不纯的目的的,但还是真心感谢他,没有他如今只怕是入宫做那可怜的怨妇去了。
闻此言,他微笑: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好了。
“每天能吃到你做的吃食,也算是我的福,不是么?墨舞小姐。”
乍听他叫她墨舞,她愣是没反应过来。“啊?啥……”
见烈舞一脸混沌的表情,无奈的摇头,听闻外面的嘈杂声临近了,提醒道:“做好准备,花袭月带着人来闹洞房了。”
“啊?闹洞房?”烈舞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各种的茫然。直至房门被人无礼的推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什么,想也没想就抓住花司月的手:“你才来京城,怎生认识那么多人?”一窝蜂,简直就是一窝蜂,门口已经被堵得完全看不到门了,领头那人是花袭月,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花司月顺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们应该都是花袭月的相熟,不过你放心,一切有我在。”烈舞扬起头看向他,他坚毅的面容上是沉着的表情,一股子稳重从骨子里透出来,给予人安全之感。她紧了紧手中他的手:“嗯,有你在。”
“哟呵,手握的真紧,不愧是新婚夫妇。”花袭月那俊容满是笑意,眸在她和花司月之间徘徊着,最后锁定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轻佻的开口:“不过,怎么感觉你们夫妻俩是要就义去的模样?我们又不是恶魔,只是来闹洞房而已。”
烈舞听闻此言,才发觉自己把花司月抓的很紧,看了看他的手忙想要放开,却被他抓的更紧,只听他道:“我们夫妻两笑迎你们。”
“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今儿没打算放过你们,最好闹腾的让你们没力气洞房。”听到“没力气洞房”几个字,烈舞脑海中瞬间闪过不和谐的画面,顿时脸红了个透。她虽然花痴,但在那么多人面前她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她和二少,是不会做那种事儿的。
花司月依然微笑着,他很认真,因为这是他和她成亲的大好日子。
“我们早已商量好了,也不会太过折腾你们,只要过了三关,我们便关门走人。”花袭月说着,打了个响指,守在外面的宫人进门。
一个宫女领头,身后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进门,花袭月又开口道:“这两块玉是刑部侍郎之子送与烈舞郡主的新婚之礼,别看玉佩小,这可都是上好西域白玉。”说着他拿起一块玉看了两下,之后带着肆意的邪笑看向花司月续道:“我命宫人将这玉佩放在新娘子衣裳之内,由新郎从新娘身上寻出来。此间新娘不可言语,新郎要用手摸。”
花袭月话放落,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摸……摸……摸出新娘身上的玉。”
烈舞瞪大眼看着花袭月,却见他瞳眸暗了暗,旋即又有了色彩,放下玉佩小声的在宫人耳边说了两句,而后目光投向花司月,朝宫人挥手:“带着新娘去内阁。”
“是。”宫人应声带着走至烈舞身边,带着烈舞往内阁走去。
烈舞走前看花司月,却见他朝她微笑颔首,似乎很是有把握能够将那两块玉找出来。
他目送她进了内阁,而后转眸看向刑部侍郎之子汪宪之,微微一弯腰做了个揖道:“谢汪兄厚礼。”
汪宪之亦是回礼,笑道:“客气客气,我和烈舞郡主也是从小玩到大,这点礼不算什么。”包括闹洞房出的难题。
听到“从小玩到大”,花司月蹙了蹙眉,旋即笑道:“原来众位之中多是烈舞的朋友……”她结识的朋友皆是男子,想来她的这些朋友没有将她当做女子看待。
花袭月哈哈一笑道:“我们烈舞郡主曾‘行军打仗’,故周遭都是我们这类朋友也不算奇怪。”
“原是如此。”花司月有些好奇那些被她自己忘却的过去了。正想着,房中或站或坐着的人目光皆是投向他身后,呼喊着:“要开始咯,新郎快去摸……”
花司月转身,将缓慢走过来的烈舞上上下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目光锁定在她的胸前……
扶着烈舞的两个宫人朝他们福了福身,便绕过人群出去了。房内闹腾的声音是越发的大了起来,尤其是和“她”相熟的那几位:“小舞儿,玉佩藏在哪儿啊?说出来吧,不然可就要被摸咯。”
“哎,新娘要说出来的话,新郎可就要罚了……还是别说了,让新郎摸吧。”
“快动手啊……”
烈舞看着一群如恶狼一般的人,憋着嘴看向花司月,而他却依然如沐春风的笑着,走至她身边,小声道:“暂且冒犯了。”而后双手从她的手臂开始摸。
当他手摸上她的时候,一群人的惊叫声不断,他们只当新郎会求饶,却不料竟是真的在他们面前摸新娘。
除花袭月外,大家都很惊讶,忙的都别过脸偷偷的瞄眼看。
花司月摸到烈舞腋下的时候,他道:“这里一个。”而后将她护在自己身前二话没说拉开她的衣裳将腋下夹着的玉佩取了出来。
烈舞也是震惊,他竟然……
她已经无法动弹,直至他将她胸前的那块玉也取了出来。
她屏着呼吸,突然有种想哭的念头。可看到那么多人,又想到方才给她放玉佩的宫人,这才清楚自己处于何地,她如今在做戏,为了不入宫而做的一场成亲的戏,故强制自己把眼泪忍了回去。
当他将两块玉示于众人时,她勉强扯嘴笑,心里却甚是委屈。
“厉害,真厉害……”大家拍着手,具是称厉害。
“二哥果然是高手。”花袭月不怀好意的笑着,又道:“第二关可没那么容易了。”
烈舞一脸苦相的看着花司月,而他却只是用眼神安慰她,要她镇定,对他们道:“出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