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听丞相就在偏殿也是一怔,随即想起这里是封建王朝,自己生病丞相也要在跟前侍奉。记忆中这位丞相很是拥戴她,在自己未被封为太女时就将嫡子嫁给她做侧君,是个可用之人。她可有可无点了点头,说道:“让她进来吧。”
秋实闻言便连忙前往偏殿,笑道:“大人,陛下好多了,请您进去回话。”
王丞相在偏殿心神不宁,她好不容易才把嫡子嫁给皇帝当贵君,得了从凤之功。儿子尚未来得及诞育女嗣,若皇帝遭遇不测简直是飞来横祸。因而一听皇帝出事,她便连忙赶到偏殿候着,由衷希望皇帝能快些好起来。
如今听到秋实的话,她当即大喜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她大步流星往寝殿去,草草整理了仪容候在殿外。一见宫人前来通传,便连忙跨步进殿请安。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月扶着陈承靠坐在床头,她缓了缓,说道:“爱卿请起,坐着回话吧。今日误了早朝,可有要事?”
宫人们闻言连忙搬来一把椅子,请王丞相入座。王丞相自觉也算位高权重,儿子又贵为贵君,是以并未推辞客气。她坐定后方道:“陛下,目下并无要事,只是承恩伯携家眷入京叩谢皇恩,上本求见。”
陈承微微阖眼,承恩伯乃是原主的姑母,原主登基后便以先皇的名义将自己父亲追封为君后,与先皇合葬。又恩封父族,将姑母从偏远之地的七品小官一跃升迁为正三品承恩伯。
书中,原主对父族极尽恩宠,姑母被频繁提拔至二品大员,表妹被赐婚大家公子,表弟也是京中数一数二风光无限的公子。因而最终原主被毒杀后,父族便也被连根拔起,死在了流放路上。
云家在京中无依无靠,加之与自己有血缘关系,只能忠于自己,是可用之人。何况原主对父族如此恩宠,陈承自觉借了原主的身体重生,自然也要对云家多加赏赐。
陈承看向秋月道:“下午便宣承恩伯及承恩伯夫郎入宫,宫中未有君后,便让承恩伯家眷去拜见贵君吧。”
王丞相关心道:“陛下身体不适,何不缓缓再召承恩伯入宫?承恩伯念及您身体不适,也不会另作它想。”
她这般说着,也想起承恩伯府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公子,还是陛下的亲表弟,心中有些介怀。但又安慰自己,儿子已是贵君,只要生下女嗣就能成为君后,那小公子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拍马不急。
况且承恩伯原不过是个七品官,若不是有个好弟弟,怕是一辈子也不能得见天颜。她那儿子自小在穷乡僻壤长大,恐怕远不如明月识大体、懂规矩,倒也不足为虑。
“不妨事,”陈承感叹道,“父后早逝,朕也未曾见过姑母。如今听闻姑母已至京中,若非身体不适,定要即刻召见才是。”
王丞相闻言便不再相劝,又谈了些许政事,见陈承眉宇间似有倦色便识趣地告辞了。
而另一边,在京中暂且安顿下来的承恩伯一家见宫人传旨,要她们下午入宫觐见,俱是紧张起来。好在她们入京之初就有礼部派人指导她们觐见皇帝及宫中贵人的礼仪,倒也不怯场。
传旨的宫人离开,承恩伯摸着香案面带喜色。入京前她还担忧皇帝外甥女会冷落她,如今见自己刚入京就得了召见,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承恩伯夫郎摸着头顶的珠翠,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富贵日子。不光是从穷乡僻壤到了京城富贵乡,连房屋以及侍人都被皇帝外甥女准备好了。
他面带喜色道:“妻主,真不知贵君是何等风采,日后我也是见过后宫贵人的人了,说出去旁人怕都不敢信。”
他虽然年过四十,却仍面颊红润、身段窈窕,带着成熟男子的风韵。他温声软语道:“若非妻主,侍身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等富贵之乡。飞儿和熹儿正是婚嫁之年,如今仰仗陛下,定能为她们谋个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