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妈妈她能不能快点走啊』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对我来说,这句愿望犹如福音,回荡在脑海里。
连她也觉得那个妈妈碍事。
仅凭她这一句话,就让我的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可这种安心感也太无耻了吧。
『不可以说这种话』
户川同学啊,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一样。
『不管怎么说,妈妈永远都是妈妈』
所以这人能不能赶紧滚蛋啊。
我张了张嘴,用口型比划出真心话,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脸面。
在办公室这个环境里,我不得不扮演好「教师」这个角色。至少目前如此。
过了片刻,她又来问我了。
『前川树女士,你有何看法?』
都特意叫我的真名了,那我的心思究竟被她揣摩了多少,已无需多言。
也是啊,都到这个地步了,我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
『没法见你,好难受』
可实际上,我还是把心里话藏了大半。
要不,等下班后,大大方方去她家拐一趟吧……可原本我就不可能大大方方去她家,更何况现在那个母亲在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突然之间,我和户川同学居然变成了正常关系。这么一看,身为教师的我,还真是利用家庭问题对学生下手的。看来,无论社会对我有哪些评价,也全都是我自找的。
上面这些道理我全都懂,然而,我还是想出手。想对她出手,好想,好想好想。
那女人因为是亲生母亲所以能呆在同一个家,可我也不愿就此罢休。
这下,总算是明白为啥户川同学对我老公这么嫉恨、厌恶了。
「………………唉~」
我把椅子往后一挪,望着天花板,感觉束手无策了。
那女人很碍事。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今我手里攥着的,是以往绝不会有的尖锐情绪。
手心被咯吱咯吱割了个稀巴烂,往外飙着血。
嫉妒、咬牙切齿,因而,血也鲜红。
户川同学和她母亲在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烦得要命,再这样下去都要影响健康了。
今天是休息日,我干着家务,尽可能不让心事写在脸上。
胃一直处于筋挛状态,疼得厉害,仿佛它也睡眠不足。
要是诅咒真的有用,能在现实里产生影响的话,那估计早间新闻里会播报发现一具死因不明的尸体吧。
要是那个母亲想碰户川同学——光是想象一下,我脑袋都要出毛病了。不对,铁定早就出毛病了。因为我居然连那孩子的母亲也去嫉妒。
老公他今天也在玩那个建筑类游戏,玩得相当起劲。
或许是得益于先前的经历,他今天在造一台巨大的人力车。他造得全神贯注,但这人力车也太大了,不管咋看都不像是一个人能拉得动的。
而我就一边洗着午餐时的碗碟,一边看着这个场景发呆。
「车夫是不是也要考试上岗啊」
他问了这么一句,同时捣鼓着车轮,对方块敲敲搭搭。
「你想转行?」
「没没没,咋可能啊」
他连忙否认,可过会儿又像是改了主意,嘴里念念有词:
「唔~等等,唔~~……也不好说啊~」
「有这么好玩吗?」
「好玩吗……嗯,应该吧~」
洗好碗,我擦了擦手,对他说:
「要是你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