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ear不爽很久了,打得一般粉丝还爱叫,来看主播重拳出击的,主播别怂】
林听靠回椅背,浏览着弹幕。略长的黑色发丝半遮住眉眼,屏幕冰凉的光落在他轮廓优美的侧脸,冷淡至极。
他话锋一转:“我不应该如此直接地评价两位选手菜得令人发指的赛场发挥。”
“如果有下次,主播尽量委婉一点。”
一语既出,弹幕竟诡异地安静了一瞬,旋即飘出了无数问号。
什么叫“菜得令人发指”,还“下次委婉一点”?
翻译过来不就是,我喷了,对不起,下次还喷?
这一系列发言立刻点燃了粉丝们的怒火,他们是来看小黑子破防滑跪的,谁曾想被反过来狠狠羞辱了一通!
一时间涌入直播间的人太多,林听的电脑卡成了一帧一帧的,他面不改色:
“无期这次决赛的发挥不尽人意,我不应该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主观臆测,推测他在打假赛,并意外在直播间播了出来,影响了他的声誉,这一点我躺平认错,也希望大家不要以谣传谣。”
“至于ear,抱歉,他的邦邦确实打得烂,赢了多半靠对面送,”林听换了个姿势坐着,单手托腮,“就事论事,我觉得不算造谣,来骂我,不如让ear去提升提升实力。”
“Er能得冠军,40%是Dusk人队的功劳,50%是Er人队的功劳,10%是ear的功劳。”
他浅笑:“看过比赛的朋友都知道,前两年Er一直卡七进不了季后赛,ear可功不可没,主播承认他或许很努力,但资质确实一般。”
“主播更好奇的是,ear这两年成绩这么差,粉丝喜欢他什么?脸吗?”
【说冠军监管打得烂,爆笑如雷
【乐,ear前面打得再烂最后一把四抓也算证明自己了,轮得到你叫?】
【ear是冠军ear是冠军ear是冠军,主播看到ear夺冠破防了】
【ear好看酸死谁了,丑逼主播连露脸都不敢,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什么样】
【主播说得挺客观,ear的邦邦早就不行了,粉丝还在尬吹,呃呃呃】
【只有邦邦不行?其他的也打得一般,吹得太过了,冠军不是靠队友?】
【守护】
ear的粉丝和黑粉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林听随便挑了几个骂得脏的踢了。然后关掉弹幕,像个没事人一样点开排位,开始单排。
说这番话之前他就想通了,接受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经受辱骂的事实。
阿冬说得对,黑红也是红,白送的热度不要白不要,只要不出原则性问题都不至于凉。至于他在别人眼里是虚伪也好,跳梁小丑也罢,他不在乎,有钱赚就行。
高阶求生都是秒排,林听进去,禁掉歌剧艾维,想了想,选了一手病患。
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他手受了伤,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打第五人格,一年前才重新回游。版本更迭太快,加上手伤,他无奈之下选择转阵营,打相对没那么吃操作的求生者。
思绪飘飞间,队友调香师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发言:【余神!豪车!求带飞!】
紧接着是一排小心心。
座位最右边的S2大副,ID【无事发生】,正是余声这个赛季经常打的号。
居然撞车了余声。
林听纳闷自己这几天和余笙也太有缘分了,现实里碰上,网上也撞车。
只见座位上黑雾一转,大副变成了长卷发女人,黑色轻纱流动着神秘光华,绯红玫瑰妖艳夺目——长夜·心理学家。
林听怔了一下,他这个号此时用的皮肤恰好是病患的星辰。
病患和心理学家是第五人格一对官配情侣。星辰和长夜是他们公认最美的一套情侣金皮。
更巧的是他这个号的ID也是四个字,叫【有病去治】,和余声的ID还有点微妙的相似,两人坐在那俨然一对唯美的小情侣。
调香师问:“余神不打救人位吗?”
【无事发生】:[认知分够了,练练别的。]
调香师“哦”了一声,又对林听道:“病患可以让给我吗QAQ”
林听手戳在对话框上,打了个“好”字。又戳了几下,删掉,面无表情地回复:“单子号,不让。”
调香师只好换了佣兵,在倒计时最后一刻问道:“你俩还挺默契的,是双排吗?”
林听擦拭着手机屏幕,抬眼看了一眼弹幕,争吵还没有结束,清一色的【晦气】里穿插着几句【嗑到了】。
他的手一顿。
游戏开始。
地图月亮河公园,林听选点终点站,对面屠夫选在鬼屋桥。
林听远远看见红蝶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立刻朝反方向拉走。红蝶交飞拉近距离,他趁机转点,开始一溜。
这把他带的搏命大心脏,没带溜鬼天赋,本来是想着屠夫应该会抓鬼屋的囚徒,自己好二救套搏命,没想到对面红蝶闻着味就来了。
在终点站绕了几圈,交掉两个钩子,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看直播,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林听有点心不在焉,溜得一般,两台多一点吃闪上椅。
节奏不算太好,不过对于单搏命病患溜红蝶已经合格。他坐在椅子上,想着待会下椅怎么溜。
挂上人后,红蝶忽然飞上天,却不是在守尸,一个落地刀,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又对着椅子连鞭了两刀。
般若相红蝶擦拭着扇子刀,发出嘲讽似的嬉笑声。
第五人格里,有一种行为叫“鞭尸”,监管者把求生者挂上狂欢之椅后,恶意鞭打椅子上的求生者。大多数情况下,鞭尸是对求生者的一种羞辱。
看到林听被鞭,弹幕乐子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主播还喷无期,玩得也不咋样啊】
【这红蝶鞭得好,大快人心!】
【主播怎么不说话是破防了吗?】
本来就一堆事,心情奇差,又莫名奇妙被鞭了一通,林听火气上来了。
他用纸擦了擦掌心:“闭嘴,看我操作。”